“王公公说是,”马廉给王钦倒酒,又端起自己酒杯,“小敬王公公杯,以后这府里事儿还得王公公多多提点,若是王公公有什吩咐,小也定赴汤蹈火。”
“好,马管事实在,”王钦赞声,端起酒杯与马廉共饮。
月上中天,暑热退些许,马廉房里两人喝得正酣,王钦脸由脖子红到耳后,手里还端着酒杯没有放下意思。
“跟你说,”王钦压着声音,眼神飘忽,“在咱们府里当差,不容易……别看那贝勒爷平时不声不响,这算计起来……”王钦皱起鼻梁,使劲晃晃手指,“要人命啊……”
“唉,”马廉拄着酒壶,打个酒嗝,“咱们当奴才,在哪儿都不容易……王公公是贝勒爷身边老人儿,总比们这些包衣奴才强。们这些人犯事儿,就算没死没残,被打回内务府,家人辈子也都别想过上天好日子。”
康熙四十年
京城,四爷府
贝勒爷北巡未归,府里格外宁静,因着天气燥热,后院主子们基本不出门。
入伏傍晚,马廉屋里摆上几道下酒菜,王钦应约而来。
“哎唷,王公公,您可来,”马廉起身相迎。
王钦胡乱地摆摆手,“哪儿比你们强?你们好歹有个地方回,呢?跟你说,马廉,”王钦抓过马廉胳膊,指着自己道,“,王钦!在四阿哥身边二十六年,你看现在,天天被帮小骑在脑袋上!”
王钦敲敲自己头,苦丧着张脸,“这府里累、不讨好差事都是在干,那得赏赐,得进封概轮不上。就那个苏培盛,”王钦重重地指指窗外,“当初就是个屁
王钦随意地摆摆手,“咱家来大管事这儿讨口酒喝,本就不上台面,大管事就别这般客气。”
“哪话,”马廉请王钦上座,“您能看上小这杯薄酒,是小荣幸啊。”
王钦笑笑,接过马廉递过来酒杯啜口,“恩,好酒,上次尝口就觉得特别,这长时间肚里酒虫是直记挂着。”
“难得对上您口味,”马廉弯着眉眼,坐在圆桌旁为王钦布菜,“都是家里自酿米酒,算不上名贵,但用料是实打实。这坛刚刚出窖,家里人送来,小就想起您爱喝,这才冒昧地请您来尝尝鲜。”
“劳马管事惦记着,”王钦饮下杯,吃几口凉拌肚丝,“这老格被撤职后,府里事儿多劳马管事,咱家私下里也更愿意跟马管事共事。以后同个屋檐下当差,咱们就当兄弟处着,有什事儿互相照顾些,日子也更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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