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偏着头,看不清神色,只轻轻地说句,“送你。”
苏伟抿抿唇,掀开盒盖,大红绸布上枚铜质印章躺在中央。
苏伟眨眨眼睛,将印章拿在手里,铜质章枚与木刻不同,很有重量。印章只是普通长方体,周身刻着朴素花纹,方头章底个篆体“祎”字端端正正地刻在当中。
苏伟静静地看半晌,四阿哥转过头来道,“这是爷让张起麟去石篆坊定做,铜印不好制,从年初做到现在才做好。”
苏伟抿抿嘴唇,抬头看看四阿哥,又低头看看印章,半晌后举起印章道,“
笑,“给主子下药,把格格领到床上,私自出逃……苏培盛,你是真仗着爷疼你啊?还有什下作手段没用?直接说出来,爷配合你!”
苏伟垂着脑袋慢慢抬起,双大眼睛有些许微红,却不带任何水意,“奴才就是个上不台面,这多年耍手段都见不得光,可奴才从来没仗着任何人疼爱,所做每件事情都下承担后果决心。”
四阿哥没说话,动不动地盯着苏伟,苏伟低头,从脖子里扯出根橙黄色链子,链子尽头是两枚相扣指环,“这链子好久没带,如今算起来有十个年头……”苏伟伸手戳戳两枚指环,“主子还记得这链子是什时候送给吗?”
四阿哥没答话,苏伟弯弯嘴角,“是您与福晋大婚那天……二十几岁年华,奴才跟着主子磕磕绊绊走,绕很多弯路,做很多蠢事,但是不悔亦无憾!”
苏伟与四阿哥四目相触,“奴才今年三十,虽然还没多大长进,但也是而立之年。主子正是好年华,可也有家有子,有抱负有雄心。年轻时候做决定,到这个时候该承担。”
四阿哥微微偏头,苏伟挺挺身子,“胤禛,二十年,你家就是家,你孩子就是孩子,你责任就是责任。解你,更解自己,苏伟虽然是个太监,但也是个男人,既然决定跟你在起,就要跟你分担切!”
末,苏伟又垂下脑袋,声音有丝落寞,“知道,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估计这辈子也没什能耐担上从龙之功,但总也不能因为自己,绊着你条腿……就算,比谁都在乎……”
灰蒙蒙天,刮起带着湿意风,渐渐地有雨滴落下,敲打在窗棂上。
苏伟垂着脑袋坐在榻子上,屁股还阵阵发烧,心里有某个角落反着酸涩。
屋里静逸阵,只红色绒丝锦盒递到苏伟鼻梁下,苏伟接过,抬头看看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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