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魁抿抿嘴,低下头,“苏公公大清早就出门去。”
四阿哥动作顿顿,片刻后低声道,“让他去吧,会儿你让张保来见。”
“是,”库魁弯腰退出去。
直僵在边儿王朝卿慌忙地上前伺候四阿哥更衣,格外专注表情却掩盖不微微发抖手指。这些天到底发生什事,他不是很清楚,历来经验也告诉他不要什都弄清楚。但昨晚四阿哥到半夜才回来事儿,他是知道。更何况,向鬼精鬼精吴全会平白无故掉到井里去?
“你伺候本阿哥,时间也不短吧,”四阿哥突然开口。
康熙三十年
苏伟仰面躺在自己床上,身上是挥之不去寒意。他不是第次见到死人,却是第次见到杀人。吴全挣扎,曹清瞪大眼睛,送信小太监垂下手。到最后,他几乎瘫在地上。
张保、库魁干脆利落杀手,柴玉、王钦冷漠淡定脸庞,就连向好大惊小怪张起麟都只是微微闭上眼睛。
苏伟不懂,他惊诧地四处看着。夜之间,他好像成楚门世界主角,又好像在侏罗纪公园里猛然清醒。原来,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局外人。
平日里勾肩搭背兄弟、嬉笑怒骂冤家在那黑暗寒冷井边,变成个个杀人不眨眼魔头。苏伟用力地抱住自己,好像所有熟悉人都在对他冷笑,今天是吴全、曹清,明天又会是谁?后天呢?等到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之后,那乌黑棉布,那钢爪样手会不会按到他口鼻上?
王朝卿惊,腿软地跪在地上,“是,奴才紧跟苏公公之后进承乾宫。”
四阿哥微微点头,“说起来,你们兄弟俩当初也帮过爷不少忙。”
王朝卿个头叩在地上,“奴才们处处身不由己,但也想心为四阿哥效忠,幸亏得苏公公指条明路。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但直记得四阿哥重用之恩,苏公公提拔之德。”
四阿哥微微笑,“你们两个都是精明,也懂得进退有度,只要把心思摆正,爷不会亏待你们。”
“是,奴才定谨记四阿哥教诲。”王朝卿给四阿哥行
清晨
四阿哥从床上坐起,脸色木然,王朝卿端着衣服上前,库魁突然掀帘进来,“主子,有小太监大早发现,吴公公跌在井里。”
王朝卿手抖,向后退步,四阿哥瞥他眼,声音淡然道“吴全是老,这般不小心。到底是个有功,你交代下去,好好殓葬。”
“是,”库魁躬躬身子,却没有退下。
“还有什事儿吗?”四阿哥蹬上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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