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友香似是这才发现小儿子
身影，她丢下水杯就过来，作势要拧小儿子耳朵，“死小子，什
时候上你舅舅这儿来？”
黄单往后躲，“早上。”
聂友香还想说什，听到门口传来聂秀琴声音，就直奔厨房，
眼都没看。
聂秀琴是个人来，她带东西少，也远远没有聂友香值钱，除
篓子红彤彤苹果，就是件自己打毛衣，件毛线背心，选颜色都偏深，适合聂文远。
聂友香听吴奶奶夸聂秀琴手巧，说毛衣针脚有多密，背心打有多好看，她
她指使只顾着自己吃蛋小青年，“小于，你给你舅舅剥个。”
黄单正要把手里小半个鸡蛋吃掉，就有只手朝他这边伸过来。
那小半个鸡蛋进聂文远肚子。
黄单怕老奶奶看出什，他不动声色观察，还好对方没有露出别情绪，只是单纯不满意刚才那幕，觉得自己骄傲跟小混混太亲近。
蹲过劳改，就是给个人品行判死刑，会跟坏孩子，垃圾，废物这些词结合在起。
过会儿吃早饭肯定会发现，到时候就会打过来问情况。
如果电话直不响，说明聂友香根本不担心小儿子去向，他主动打过去，也没什意义。
吴奶奶不说话。
早饭是八宝粥加小菜，还有盘子水煮鸡蛋。
黄单吃相很好，勺子不会跟碗碰出什清脆声响，他没理会对面盯在自己身上视线，自顾自剥鸡蛋吃。
上午九点不到，聂友香带着儿子女儿上门，手里提着篮子生鸡蛋，两刀五花肉，桂圆，蜜枣，条烟，两瓶酒，两条糕，还有两只活鸡，公母。
东西挺多，聂友香也是下血本。
吴奶奶忙去接放在茶几上面，客客气气端茶倒水，嘴里喊着“坐啊”，还不忘给陈飞陈小柔拿娃哈哈喝。
黄单没喝过，都不知道老奶奶什时候买板搁在屋里。
他脸抽抽，心想这老奶奶年轻时候定是个厉害角儿，对待小辈上面，偏心偏点都不含糊，光明正大偏。
吴奶奶除吃饭拨菜，把筷子放嘴里吧唧，她还有个习惯，就是会去直盯着人看，越让她不满意，越盯紧，甭管是吃东西，喝水，还是说话做事，她都盯着。
黄单觉得老奶奶挺厉害，就这死死盯着他看，竟然还能在聂文远碗粥刚吃完时候就发现，及时慈爱问他要不要再吃碗。
这心二用程度，他做不到。
聂文远说不吃。
吴奶奶说，“粥不吃就算，鸡蛋要吃，大清早刚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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