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氏子弟道:“那建武将军马束自打到淮南后,便横行霸道,鱼肉乡里!他们非但扣押官府税粮,还不停向乡间稍有些家底人家强行征收钱粮,不给就强抢!们半年前为息事宁人,曾给过他们笔,谁料想他们贪得无厌,竟然月月上门!们也不过是小富之家,家里有诸多人口要养。那受得他们这般掠夺?”
柳惊风欲言又止,终是道:“老七……你三哥也走这多年,你跟谢十二仇当真没法解?”
谢无尘今日本是难得柔和,听这话,眼神却猛地厉。他冷冷道:“这话是你自己问,还是你们柳家让你问?”
柳惊风忙道:“是自己问。只是……”
话还没说完,院子外匆匆走进来人,两人忙止住话头。进来人走到谢无尘身边,行个礼,道:“谢公,柳公,淮南张家派人来,说有急事求见。”
“淮南张家?”谢无尘与柳惊风对视眼。
数日后,江宁府。
间开满桃花院子里,谢无尘与柳惊风正坐在树下对弈。
谢无尘专注地看着棋盘,分析完棋局,谨慎地落下子。然而他等会儿,始终未等到柳惊风走棋,不由抬头向对面看去。
柳惊风也在看着他,甚至看到出神地步,因此根本就没有注意棋局。
谢无尘微微皱下眉头:“你怎?”
谢无尘道:“把人带到观竹堂去。”
淮南形势也是他们目前正密切关注着,加上两人今日已没棋兴,于是将未下完棋局暂且搁下,起往观竹堂去。
很快,名张家子弟被带到他们面前。
那张氏子弟见两人,连忙上前,“噗通”声跪倒在二人面前,哭惨道:“谢公,柳公,求二位念在亲戚情分上,务必救救们全族啊!”
谢无尘与柳惊风怔,忙问道:“出什事?”
柳惊风道:“在想,若是等们老以后,还能像这样就好。”
谢无尘微怔,沉默片刻,道:“怎忽然说这个?”
柳惊风也不知该怎说。最近天下大势变化得太快,他心里不安,生怕这样日子持续不多久,才忽然生出这样感慨。可这话不吉利,因此他只是摇摇头,笑道:“只是忽然觉得很高兴……希望什都不会变就好。”
谢无尘没有接话。过会儿,他低声道:“该你下。”
柳惊风却仍然没有看棋盘。他忽然伸手抚上谢无尘发丝,谢无尘下意识地向后仰些许,又没有完全躲开。随后,柳惊风从他发间摘下瓣桃花,那是被风吹到他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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