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辉淡淡笑笑,道:“建武将军过誉。”
马束试探道:“卢尚书,想与你说几句心里话。相信以卢尚书之远见,也早有同感——如今天下局势动荡,外界虎狼辈出,们却偏安江南,疏于练兵。长此以往,只怕难保平安啊!”
卢清辉不作声。
马束说这些他能不知道吗?很多年前他就知道。他也曾上书建议过,尝试过改变,但是最后他意见没被采纳,他也就不再做徒劳之功。
因为他看得很清楚。陈国如今局面,绝非二日所成,也绝非二人能撼动。须知江南土地富饶,又水系发达,乃是鱼米之乡。由于地产丰富,世家豪族们互相之间无需厮杀博弈,更乐意联姻互利。天长日久,世代相传,这些上流豪族世家们合抱成棵盘根错节大树,共治江南。
自讨个没趣,还被人当众羞辱番,他亦知再坚持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于是他深深看在场众人样,朝着韩如山行个礼,转身离开。
今日诗会兴致已被扰,再加上天色不早,于是没过多久,众人也就纷纷散。
……
卢清辉出宫城,他马车早已在宫外候着。他正欲上马车,忽听附近有人叫他:“卢尚书。”
卢清辉扭头看,只见早已出宫马束并没有离开,竟然还在拐角处站着。他微微怔,停下脚步:“建武将军。”
好处自然是江南权贵团结凝聚,治安太平。坏处却是这棵大树根扎得太牢太深,每根根须都互相纠结捆缚,难以挣脱。若无外敌时,陈国或许可以长治久安;可是江南之地又非遗世
马束道:“卢尚书,马车轮轴有些松动,车夫将车拉去修理。不知可否麻烦卢尚书搭程?”
卢清辉心知马车坏是假,马束有话想与他说是真。他暗暗叹口气,道:“建武将军若不嫌弃,就请上车吧。”
马束面色喜,走上前钻入马车,卢清辉紧随其后。两人放下车帘,很快,车夫驾着车缓缓上路。
正如卢清辉所料,马束特意在此等候卢清辉,只是想与他私下说话罢。方才马束将众子弟反应看在眼中,似乎只有卢清辉是赞成他。马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想要以己之力说动韩如山和各大世家是不可能,于是他转变思路,打算逐击破,先笼络卢清辉,再让卢清辉帮他起争取更多支持者。
于是马车上路以后,马束开口道:“素闻卢尚书深谋远虑,高瞻远瞩,早已十分钦佩。今日青竹池旁,多亏卢尚书仗义执言,否则,有些人胡搅蛮缠,真是有理难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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