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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过后,江面渐又趋于平静。
将军舰上,群浑身湿透长沙士卒们围在起瑟瑟发抖。他们刚刚从江水里爬起来,寒冷刺骨江水将他们冻得脸色发紫。
“方将军,们现在该怎办啊?”士卒显然已经失去主心骨,向着方继连连质问,“援军什时候才会来?们到底要坚持多久?”
“凭们自己根本打不出去啊!援军再不来,们今天不会死在这里吧……”
设计,他们坐视不理就行吗?倘若他们见死不救,方继和那千把士卒今日势必要折在黄东玄手里。而损失千把人还不是最坏,最坏是,见死不救这件事本身会让长沙军将士们寒心。以后谁还肯冲在最前面?谁还肯为孙湘豁出命去打仗?
黄东玄这手,实在毒辣。
孙湘闭上眼睛,将脸埋在掌心里。片刻后,他疲惫地放下手掌:“逆将方继,竟敢违背军令,擅开城门,带兵出战。倘或大军有失,此罪决不可轻饶!”
众人微微怔。孙湘难道打算去救方继,救回来再治方继罪?
但他们很快明白,并非如此。孙湘不会去救,方继回不来,那千把将士也都回不来。只是必须有人需要为这样惨重损失负责,无疑,那个人是方继。他不能亲自受刑,但他还有亲眷,还有朋党,这些人将会代为受过。
方继脸上片惨淡。
方才他命令士兵强攻几次,想要将荆州将包围圈撕开道缺口,好让他们逃出去。可黄东玄早有准备,用蒙冲船撞击他们战船,还用楼船上拍竿——那是由立柱、横杆和缚
孙湘早就下过命令,让长沙军避战,方继却仍然带兵出城,明面上看这切似乎确实是方继过错。可其实这样大事,又怎可能瞒过孙湘?没有孙湘默许,方继连城门都打不开。
方继没有向孙湘请示,孙湘假装不知,这只是他们之间默契罢。孙湘也对那批战马动心,可他不想改变自己命令,也担心事情不能成功,因此他采取模棱两可态度。这只是他习以为常做法,却没想到,最坏结果发生。
幕僚们也终于明白孙湘将他们招过来意图——决定孙湘已经做好,并不需要他们出谋策划。如今孙湘需要,只是让他们赶紧想出套安抚人心说辞,如何才能让剩下士卒们不为这场战败感到害怕和寒心,如何才能把责任完完全全扣在方继个人头上,又如何才能让孙湘在这场失利中赢得些声望和爱戴……
有人不免默默在心里叹口气。叹完气,便赶紧食君禄忠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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