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邪教占据几个月延州城,今日终于重回谢无疾之手。
朱瑙道:“崔副将,你虽事错主,但谅你是重情义之人,与谢将军可给你将功抵过机会。你可愿诚心归顺?”
崔诚只不做声。
过良久,崔诚又道:“府尹与谢将军可否饶焦将……焦别命?他虽犯大罪,却也是受邪教蛊惑,情有可原。往后他必不敢再犯。若府尹与将军肯宽恕他,小人愿以命相抵。”
朱瑙笑起来,谢无疾却皱紧眉头。
几句,惊蛰便暂且接过指挥权。
朱瑙与谢无疾并肩落座,崔诚被推到他二人面前跪下。
朱瑙面对着妄图欺骗他们细作,仍是满脸和善,丝毫不见恼怒与仇视:“崔副将,你看见。你主将输,战斗结束。”
崔诚默然片刻,低声问道:“府尹和将军如何得知小人是诈降?”
朱瑙笑道:“非你之失。人心所向而已。”
炷香之前,焦别和史安也被人同样押上来跪在这里。他们明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仍做着最后挣扎,不断叩头求饶,让朱瑙和谢无疾饶他们性命。而现在,崔诚明知有活路可走,却自己奔着死路上走。
还没等朱瑙说什,谢无疾已冷冷开口:“他二人虽万死不能抵其罪。”
崔诚默然。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朱瑙又道:“崔副将,知你今日必定心境复杂,现在要你答复是否愿意归顺,确实仓促些。此事不必着急,可给你几日想好再说。”
崔诚摇摇头,缓缓道:“府尹宽厚,小人感激不已。只是小人自知罪孽深重,
在崔诚在前,在崔诚之后,无论是延州军中,还是邪教徒里,都不断有人向朱瑙和谢无疾投降——就像几个月前谢无疾不在时延州,也不断有人向邪教归顺——投降人带来许多情报,那些史安与焦别千辛万苦隐藏机密,几乎是转眼就会传进朱瑙和谢无疾耳朵里。
在这样情况下,无论崔诚有多小心谨慎,朱瑙和谢无疾也不费力气就得知他真正目。然而两人并不揭穿,将计就计,用他之手削弱邪教,加深延州军与邪教之间矛盾,并最终上演今日这出好戏。
崔诚又问道:“焦别是生是死?”
朱瑙道:“他与史安等人明日将于市口斩首。”
当焦别派出军队被联军截住退路,焦别及时让人关住城门,没叫联军冲进城来,但是战事仍然结束得很快——事已至此,纵使焦别还想垂死挣扎,却没有人愿意陪他挣扎。城门刚刚被关上,城内守军们又主动打开城门,捆绑焦别史安等人,出城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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