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姜笑呵呵地看着韩风先面孔几乎扭曲,又想看看哥灵察发怒模样。然而出乎他意料,那犬戎儿只是走到思思面前,弯腰将她抱住。
在他怀抱下,思思由无声呜咽逐渐变成放声痛哭。
哥灵察扭过头,缓缓朝董姜问道:“州牧,能将思思还给吗?”
董姜大感诧异地挑下眉。他瞧瞧韩风先,又瞧瞧哥灵察,心念忽然转下——他忽然不想杀哥灵察。其实策反这犬戎儿留在身边,不是对韩风先更好掣肘?
除此之外,他心中又生出另外种念头:凉州军中处处都是狼,韩风先不过是最凶狠头罢。他见惯心狠手辣,却没见过犬戎儿这般忠厚。这犬戎儿不是头狼,而像条犬。
来仔细想后,他又改变主意。
说到底他仍需要韩风先为他打仗,因此暂时还不懵处置韩风先,何况他只摸出条线索,却也没得到太多证据。再找到更好部将之前,他还得再利用韩风先阵。
但他也不能对此视若无睹,任由韩风先放肆。要不然韩风先忽然率领旧部反水,他便将腹部受敌。于是他便起心思,要从这犬戎儿身上下手。
他今日来到哥灵察帐中,便是为警告韩风先,让他不要再轻举妄动,自己什都知道。等这出大戏唱完,他便刀杀哥灵察,翦除韩风先左膀右臂,让韩风先彻底绝勾连旧部心。
而这出戏,却是因为他想亲眼看看韩风先这不忠不义杂种与他自己最信任部下反目成仇时会是什神情。
许是近来被手下军官勾心斗角弄得他极为头大,他忽然有些好奇:条忠厚犬究竟是怎在这世道里活下去?
片刻后,他缓缓笑道:“还给你?当然可以。既然是你女人,确不该再关在战俘营中。不若将她提拔到帐中来做婢女,你看如何?至于你,也十分欣赏,同到帐下来,如何?”
哥灵察怔,韩风先满脸愕然。
少顷,哥灵察跪下磕几个头:“多谢州
于是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故作惊讶地问道:“这女子肚子如何这大?”
思思浑身震,挣扎得越发厉害。
将她提来卫兵道:“启禀州牧,这女子是两年前随群战俘被掳回,战俘营军官不知她身份,两年来从未有人问起过。因此那边只将她当做寻常战俘……”
所谓寻常战俘,不过就是奴隶和牲畜。能在战俘营中活两年已是运气极好,至于如何活着……恐怕没有人想知道。
卫兵话说完,营帐里时陷入静默,就连思思也只是无声地挣扎,无声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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