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问道:“谢将军,进去之前们先说好。很快要回蜀中去。京城里这趟浑水你还想蹚吗?”
谢无疾冷冷道:“蹚不蹚,重要吗?”
朱瑙:“…………”
谢无疾看见朱瑙无语样子,终于身心舒畅,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下,上殿去。
……
果真重要?
其实不重要。
便是方惨死叛军之手小皇帝,也是宦官们昔年从皇室宗亲中挑选出渤海王之子。其实若论血脉排序,未必能排得到渤海王那支,可他样名正言顺地做皇帝,只因他年幼无知,身世简单,背后无依。
归根到底,名正不正,言顺不顺,脱离不个权字,个利字。
何为血脉是何?何为纲常?礼法又为何物?
?”
谢无疾眸光闪,并不作答。
又往里骑段,两人翻身下马,将马交给随从,并肩继续往殿上走。
谢无疾目视前方,平静地问道:“朱府尹,你到底是不是?”
这回朱瑙没再问他是不是什。只不过朱瑙也仍然没有正面回答,只道:“谢将军以为呢?”
各府军官们枯等个时辰,终于等到谢无疾与朱瑙到来。
见两人进来,众军官神色各异,议论声纷纷。而坐在主座上刘松,更是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他冷冷地起身发难道:“朱府尹,谢将军。本尹昨日与诸位约定今日辰时于殿中相会,共议国事。不知二位以为现在是什时辰?”
他早已
当昨日诸侯军挡在谢无疾勤王路上,谢无疾便知道自己直以来究竟错在哪里。他本非守旧循礼之人,只是他以为想要平定天下,就必须借用礼法纲常。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昔日拥立小皇帝宦官也好,昨日阻挠他勤王各府军也好,这些人绝非抛却礼法纲常,只是对他们而言,能够为己所用礼法才是礼法,所有于己不利纲常就不是纲常,而且撇开还得狠狠踩上几脚。
所以,真或是假,从来就不要紧。单看人何时利用,如何利用,才是最要紧。
然而谢无疾虽明白这道理,心里却还是不大高兴。朱瑙神色越泰然,他心里就越不高兴。
两人继续往殿上走。
谢无疾:“……”
他心中情绪微妙而复杂,有些不悦。嘴唇翕动,却终究没说什。
两人沉默片刻,朱瑙道:“谢将军问这些话,是想知道什?”
谢无疾微微怔,停下脚步,扭头望向朱瑙。赖朱瑙那天生白净长相,无论什时候,他看起来总是人畜无害。
却见朱瑙神色平和:“是真,抑或假,果真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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