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起身抬手,程惊蛰柔顺地将头低下,由他抚摸自己头发。
朱瑙道:“去吧。”
程惊蛰便转身走到谢无疾身后。
众人从屋中出来,大事已定,便该各自回程。
谢无疾望着朱瑙,道:“后会有期。”
会盟之事到此便可告终。朱瑙却又忽然开口:“惊蛰。”
守在朱瑙身后惊蛰忙应声。
朱瑙道:“你随他们走。”
惊蛰愣住。尤乾等人俱是怔。
谢无疾亦略吃惊,旋即明白过来:“你想让他跟在身旁?”
朱瑙并未立刻答复,饶有兴致地摸摸下巴,道:“吴兄知道,这人很讲公平。那也派人跟在你身边,如何?”
这下轮到金闵等人抽凉气。
谢无疾沉吟片刻,道:“妥。”
还没等金闵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朱瑙亦爽快道:“好,那就说定。”
除谢无疾与朱瑙二人,在场所有人都形同石化。
朱瑙浅浅笑,云淡风轻:“不会很久。”
谢无疾用力望他眼,像是想望穿他笑容,最后也没再说什,转身领着众人大步走。
朱瑙笑道:“还请阁下不吝指点。”
谢无疾即已答应,倒也不推诿,只将程惊蛰上下打量番,略收下巴,既算同意:“们人回头再派去成都府。”
朱瑙道:“好,那恭候大驾。”
这两人已将事情都谈妥,程惊蛰却因先前没有丝毫准备,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看朱瑙,又看看谢无疾,神色数变,欲言又止。片刻后,他咬牙,眼神终于坚定。
“是,公子。”
朱瑙道:“此条可须加入盟约?”他二人皆为言明身份,这要写进盟约中,倒是不好下笔。
谢无疾道:“随意。”
朱瑙笑笑,直接将手印按在已写完盟约上。
盟约传开,所有与会之人全部落款留印,独谢无疾与朱瑙二人只留手印。
签完之后,双方各自收文留底,以作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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