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税款也好,*员办事章程也好,这都是小事,动摇不朱瑙根基。而陈武从头到尾,连提也没敢提句朱瑙这阆州牧是如何得来。这重要大事,他绝不可能是忘提,只可能是不敢提。
这绝不是陈武个人态度。在这件事上,他必定代表成都府。也就是说,成都府并不打算追究朱瑙来路,也不敢治朱瑙罪。难怪朱瑙说,成都府使者此行明摆着是要和他套近乎。
惊蛰仍然有些不解:“既然是来跟公子套近乎,那他们为什这个态度?那个陈武,还有他身后站着个家伙,鼻孔都要仰到天上去!方才看着,都恨不能捡几块石头塞进他们鼻孔里。”
朱瑙噗嗤乐。他尚未说话,窦子仪先把话接过去。
“想来成都府人并不齐心罢。”窦子仪道,“方才听守城官兵说,他们在城外等候时亦发生过内讧。想成都府里大抵有两种主张,种是拉拢朱州牧,种是打压朱州牧。毕竟……”
那厢成都府*员们去住处休息,这厢虞长明、窦子仪和惊蛰亦跟着朱瑙来到州府后花园中。
入后花园,四下无人,惊蛰便忍不住担忧地开口:“公子,那些成都府*员来阆州,该不会是特意来为难你吧?”
虞长明亦双眉紧锁。他也有同样担忧。
然而朱瑙却神情自若地笑,道:“他们来阆州,既给写表彰书,又给送礼,不是明摆着想和套近乎?“
程惊蛰和虞长明皆是愣。方才在大堂之中,陈武可是再发难,有这套近乎?
后面话他没说下去,大家都明白。
朱瑙这州牧职乃是冒领来,这可是能够株连亲族重罪。虞长明和程惊蛰皆是同犯,自然责无旁贷。而窦子仪虽并未参与此事,可这大半年来,他与朱瑙有知遇之恩,早已成朱瑙心腹。再则万朱瑙有何不测,他这个被朱瑙提拔上来主簿自然也不
惊蛰道:“可那个陈武……”
朱瑙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别看他虚张声势,他说话半点底气也没有,那些话大抵是他自己想出来逞逞威风罢。”
惊蛰脸茫然。陈武说那些话也不能说毫无由头,为什说他没有底气?他挠挠头,问道:“公子,不明白。”
朱瑙含笑看他眼,解释道:“从始至终,他句没敢问身份。只要不问这句,旁他说什都是隔靴搔痒。”
惊蛰又是愣,旋即恍然大悟。他虽迟钝,只是因为并不熟悉官场中尔虞诈那套。可他并不笨。朱瑙这提点,他立刻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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