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劝道:“算,忍忍就算,回头可千万别找他抱怨。他跟山贼打交道,还不是为你们娘俩吗?你若还不体谅他,你让他怎办?”
周嫂子皱着眉头嘟囔几句,最终还是咽下口气,无奈地摆弄茶点去。
不多时,她准备端着茶水点心来到堂前。
两个小山贼——现在是小官差——东倒西歪地坐着,脚快翘到天上去,那模样别提多舒坦。
——其实只是看着舒坦,这样姿势坚持太久,他俩已经累得腰酸背痛。
陆求雨阵汗颜:“亏当这些年山贼,山贼都办不好……”
王丰收也捏把冷汗:“快想想当初张老大是什样,就学着他那样准没错。”
他俩在长明寨待久,跟着虞长明站有站姿坐有坐姿,都快忘正统山贼该是什样。
陆求雨把腿搁到椅子上,王丰收嫌他架子不够无理,便抓起他脚往桌上搁;王丰收往椅子上靠,陆求雨也觉得他太端正,把他身体推得更歪斜,又拎起他条胳膊搁到椅背上。
两人就这样互相摆弄着对方胳膊腿,努力摆出最粗鲁最无理样子来。
个眼色,老妇人立刻起身抱着孩子避到后堂去。
年轻女子这才转脸看向陆求雨和王丰收,谨慎地打量二人,压低声音,小心地问道:“二位小兄弟是黑山来吗?”
王丰收和陆求雨心里顿时惊:这周家人竟真和黑山寨有来往!
然而王丰收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反问道:“不然呢?”
周嫂子忙讨好地陪个笑:“对不住对不住,二位小兄弟来得突然,也没个准备,怠慢你们。你们先坐着,马上去弄点茶水点心。”
王丰收真情实感地抱怨:“周嫂子,怎这慢
……
周嫂子进后厨,脸就垮下来。
老妇人抱着孩子迎上来:“是山贼?”
周嫂子没好气地点头:“又把山贼招家里来!等他回来,真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现在山贼过路累就来这里讨茶喝,这地方到底是们家还是茶馆?家里就们女人孩子,他让们怎应付!”
老妇人忙做手势示意她轻声点,免得被客堂山贼听见,也免得吓到刚被哄安静孩子。
王丰收道:“麻烦嫂子赶紧,俩还急着赶路呢。”
周嫂子连连称是,闪到后厨忙去。
周嫂子走,陆求雨和王丰收东倒西歪架子收,纷纷坐直身体。
陆求雨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问道:“丰收,刚才装像不像?不会露陷吧?”
王丰收道:“还行还行,你还是坐得太直,会儿把脚翘得更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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