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写什玩意儿?”杨成平把夺过钱青手里招降书,指指点点,“罚为田奴赎罪?这也叫罚??”
朱瑙要求山贼们主动归降,还不肯轻易赦免他们罪行,要罚他们沦为“田奴”。不过所谓田奴跟佃户差不多。州府分配土地给他们种,土地是属于州府,他们给州府交田租来赎罪。第年交最多,往后依次减少。到第五年,就算他们赎完罪,州府会帮他们恢复良籍,而且他们耕种土地也会发给他们。
“这跟你招安有什区别?!”杨成平怒道,“所谓罚,其实也是赏,简直换汤不换药!”
钱青擦擦冷汗:“呃……觉得比招安还不如。”
朱瑙定惩罚,其实本质上思路和钱青是样,都是想用土地把山贼吸引回来。这种罚法,对于些穷苦山贼而言确和赏没有差别。他们以前做佃户被地主官府双重剥削,如果做田奴,受得剥削反而轻不少,而且五年后就能领得土地,变成自耕农。
窃、抢劫财物……则州府愿意网开面,从轻计量……”
钱青越看越目瞪口呆。朱瑙要求山寨们在三个月之内主动归降,还上缴所有财物?
……怕不是疯吧?
正在此时,杨成平冲进二堂,直奔钱青而来。
“钱主簿!呃,钱、钱青!你看到州牧写招降书吗??”杨成平赤急白脸地问道。
但是当初钱青写那份招安书就被窦子仪痛批成“抠门”、“让官府失去威信”。朱瑙只不过是把招安改成招降,把赏改成罚,这样官府就有威信吗?
有没有威信都在其次,关键是,当初重赏都没召回来那些山贼,凭什乖乖跑回来受罚啊?当谁傻啊??
“承认,这段时日以来州牧处理经济事务相当出色。”杨成平眼睛瞪,“可他就这样治理山贼?简直胡闹!”
钱青哭笑不得,委婉道:“也许……也许州牧不太解山贼吧……”
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口气。说到底,不管州牧再怎能干,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钱青扬扬手里文书,表示自己正在看。
杨成平扑到钱青桌前,双手猛地往桌上拍,“啪”声巨响,把钱青吓得抖。他情绪激动,唾沫四溅:“你也看到!你说州牧不会是疯吧??”
钱青被他喷得满脸唾液,不得不闭上眼睛,抬袖抹脸。
他跟杨成平俩有很多矛盾,尤其在对待山贼态度上,他们个主张剿,个主张安。但是这次,他俩难得有默契。
——招降?招什鬼降?开玩笑呢吧!谁给朱瑙自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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