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噗嗤
乐，推开手边
算盘账本，仰靠到椅子上。他问道：“虞兄，你今年新收
那
多人，过冬可有困难？”
虞长明不语。清理隆城山后，他新收编近百人，这百人就有百张嘴。眼下山中储备少得可怜，过冬确很棘手。
他不回答，朱瑙也知道答案。朱瑙又问道：“你们寨中有账房吗？”
虞长明犹豫着点下头。从他这份犹豫足以看出寨中账房水准多令人忧心。
落草之前，虞长明本以为此事无非就是带着父老乡亲们进山，从此自给自足，不再受人盘剥，过会是与世隔绝桃花源般生活。可真正进山以后，他才发现事情远非如此简单。山中没有大片肥沃良田可供耕种，这两年来他实则靠是商队给保护银钱才勉强养活寨中众人。这也是他先前缘何不愿主动招降其他山寨原因之：寨中人口越多，花销也就越多。然而他放任隆城山众贼后果是这几个月愿意从附近过路商队越来越少，他收保护钱就更少。幸亏朱瑙提醒，他才更正行事方略。
，默默观察。朱瑙手拨算盘手记账，手指行云流水，快得几有残影。算珠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仿佛支单调小曲儿。
不多时，朱瑙把账算完，拉开抽屉，取出个钱袋，交给程惊蛰。程惊蛰走过去，转交给虞长明。虞长明掂掂，分量不轻。这里面装都是银子，是他们先前说好报酬。
虞长明拿钱便起身要走，目光却仍流连在朱瑙账本和算盘上。
朱瑙察觉到他目光，问道：“虞兄会打算盘吗？”
虞长明犹豫片刻，答道：“不太会。”
眼下他寨中虽有数百人，却都是农户出身，没几个人识字，通算学更少。如今寨中账房仅作记录，真正统筹谋算还得他自己来。
朱瑙微微笑，道：“这些时日寨中兄弟帮
许多忙，若有用得上地方，虞兄尽管开口。”
虞长明皱眉：“你能帮什？直说便是。”
朱瑙摊手，道：“经商数年，无非会赚钱罢。要不你把山寨收支账本拿来看看，给你出主意，看应当如何经营。”
虞长明：“……”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不该有第三个答案。然而他刚才看到朱瑙那运指如飞模样，时间竟赧于承认自己会用算盘。
“不太会？”朱瑙眼含笑意，“虞兄是不是上山之后才学？”
顿顿，又道：“养山头人不容易吧？”
虞长明：“……”
他默默盯朱瑙会儿，坐回椅子上，双手环胸，淡淡地问道：“朱庄主今天又想忽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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