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张翔露出个苦笑:“真照脚夫说,那天赶路时候,他们迎面碰上队对渝州修补江堤官兵……只要朱瑙知道这些官兵是去干什,便大概能猜到他是怎想。”
李绅忙问道:“怎说?”
张翔慢吞吞道:“你们想想,那江堤是去年才修,按说今年应当是最牢固时候。可渝州那边春雨涨潮,就把新大堤冲毁……春雨再大,能大过夏雨?春水涨潮,能涨得过夏洪?那大堤既然连春水也挡不住,被夏洪冲垮,又何足为奇?”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咬咬牙:“那些狗官层层克扣,把江堤修得不堪击!百里长堤是次修成,渝州这段春天就垮,幸而春天水势不高,才没酿成大祸。其他地方呢?夏洪来后,果然处处垮塌……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朱瑙怕是早想明白这点,才早早开始屯粮。”
此话出,所有人都沉默。如今这朝廷早已是烂骨生蛆,地方官府胡作非为,横征,bao敛。而他们在座众人,无论家境好坏,都是当世百姓,谁又逃得过?想到这里,他们个个目光黯淡,垂头丧气。
像听说他们是去渝州。”
听到“渝州”两字,王习眼睛亮,道:“果然如此!明白!”
其他人还茫然着,纷纷将目光投向王习:“你明白什?”
王习道:“你们知不知道,开春时候渝州附近江堤垮塌段?”
席上有人点头,有人摇头。阆州和渝州相距不过数十里,却有群山相阻。有些人消息比较灵通,早知道消息;有些人不关心时事,便没有听说过。
李绅突然气急败坏地踹下桌腿。众人还以为他是对世道不满,没想到他开口,竟还是唾骂朱瑙:“说那朱瑙怎
“家前阵子有个从渝州来客人,说是今年开春时候下阵,bao雨,江水涨潮,把那边江堤冲垮段。后来官府派人补上。那天朱瑙碰上,八成就是去渝州修补江堤官兵。”王习蹙眉思索片刻,道:“难不成,那群官兵和朱瑙说什,朱瑙才提前知道洪水会决堤事情?”
众人皆以为然。
唯独那脚夫,憨憨地摸摸头:“如果那些官兵都知道大堤会塌,怎不把堤修好?”
众人又是愣。脚夫话倒是给他们提个醒,洪水会决堤事儿,那些个官兵还真不该知道。来几个月后事情他们又怎能确定?二来人多口杂,如果真有这种事,按理早该传开,没道理只有朱瑙个人知道。
那既然不是官兵说什,便是朱瑙自己发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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