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3 / 3）

且罐头梨不会坏。尽可以保存好几年。

腐烂气息弥漫全州，而清香气味反而成这个地方苦难。那些能接枝，能改良种子，使它又大又丰产人却想不出办法来，使饥饿人吃到他们产品。那些创造世界上新品种水果人，创造不出种制度来，使人们吃到他们水果。于是衰败气象笼罩全州，像场大难般。

为保持高价，葡萄根和果树根繁殖作用必须加以破坏。这实在是世间最不幸、最痛心事情。车车橙子堆在地上被丢弃。人们从几英里外赶来，要拿这些橙子，但这是办不到事。如果让他们驾着车来白白地拾去，人家还肯出两毛钱买打吗？于是拿橡皮管人们把火油浇在那些橙子上，他们对这种罪行感到愤怒，也生那些来拿橙子人气。千千万万饥饿人需要这些橙子——却偏有人把火油浇在那堆积成山金黄橙子上。

腐烂气息弥漫全国。

咖啡在船上当燃料烧。玉米被人烧来取暖，火倒是很旺。把土豆大量地抛到河里，岸上还派人看守着，不让饥饿人来打捞。把猪宰杀埋起来，让它烂掉，渗入地里。

这里有种无处投诉罪行。这里有种眼泪不足以象征悲哀。这里有种绝大失败，足以使们切成就都垮台。肥沃土地，笔直排排树，坚实树干，成熟果实，全都完蛋。患糙皮病快死孩子们非死不可，因为农场老板得不到橙子利润(1)。验尸员在验尸证书上必须填上“营养不良致死”，因为食物只好任其腐烂，非强制着使它腐烂不可。

人们拿网来，在河里打捞土豆，看守人便把他们拦住；人们开破汽车来拾取丢弃橙子，但是火油却已经浇上。于是人们静静地站着，眼看着土豆顺水漂流，听着惨叫猪被人在干水沟里杀掉，用生石灰掩埋起来，眼看着堆积成山橙子坍下去，变成片腐烂泥浆；于是人们眼里看到场失败；饥饿人眼里闪着股越来越强烈怒火。愤怒葡萄充塞着人们心灵，在那里成长起来，结得沉甸甸，准备着收获期到临。

***

(1)患糙皮病人需要橙子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