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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愤怒的葡萄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1 /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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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德和威尔逊两家人结伴,慢慢地向西行进。他们经过埃尔里诺和布里奇波特,经过克林顿、埃尔克城、塞尔和特克索拉。到边界,俄克拉何马就被甩在后面。这天,两部车子缓缓地前进,开过得克萨斯州狭长地带,开过沙姆罗克和阿伦里德,格鲁姆和亚内尔。傍晚经过阿马里洛,开车时间太久,黄昏时候才停车野宿。他们满身灰尘,又累又热。奶奶因为受热,痉挛症发作,他们停下来时候,她便软弱无力

那天夜里,奥尔偷根篱笆上木桩,在卡车上支根撑杆,把两端扎得紧紧。那天夜里,他们只吃早餐剩下点又冷又硬干面包。他们倒在床垫上,和衣睡。威尔逊夫妇连帐篷也没有支起来。

乔德和威尔逊两家人同逃荒,穿过狭长地带,那是片起伏不平灰色原野,从前大水灾还在那带地方留下痕迹。他们逃出俄克拉何马,穿过得克萨斯州。陆龟在尘土当中爬行,太阳照射着大地,到傍晚,天空热气散,地面却有股热浪向上升腾。

两家人逃奔两天,到第三天,他们觉得大地太广阔无边,于是他们便习惯种新生活规律;公路成他们家,移动就是他们这种流浪生活表现方式。他们渐渐地习惯这种新生活。首先习惯是露西和温菲尔德,其次是奥尔,再其次是康尼和罗莎夏,最后是年纪较大人。大地像静止大浪似起伏着。怀尔多拉多、维加、博伊西、格伦里奥。这就是得克萨斯尽头。接着是新墨西哥和群山。那些山老远地耸立着,高出云霄。两部汽车轮子叽叽嘎嘎地叫着在山道上绕过去,发动机热,蒸气从水箱盖子周围喷出来。他们慢腾腾地开到佩科斯河边,便在圣罗莎渡河。接着,他们继续前进二十英里。

奥尔·乔德开着那辆旅行车,他母亲坐在他旁边,罗莎夏又坐在母亲旁边。卡车在前头缓缓地行进。燥热空气在地面起热浪,群山在热气里颤动着。奥尔在车座上弯着背,没精打采地开着车,他手随意按在方向盘上;他那顶有遮檐灰色帽子,戴得特别歪,在只眼睛上拉得很低;他面开着车,面不时地转过头去,向车外啐口唾沫。

在他旁边妈两手在膝上交叉着,心平气和地抵抗着疲劳。她听其自然地坐在那里,让车身颠簸摆动她身子和脑袋。她眯着眼睛望着前面群山。罗莎夏拼命抵抗车子震动,把两脚紧紧地踏着车底,右肘搭在车门上。她那胖胖脸受车身震动影响,绷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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