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在厨房里刷锅洗碗,脸心不在焉。
高燃蹲在门槛上啃枣子,啃腮帮子疼,他搓搓脸,对着虚空哎声。
表哥晚上要回家。
高建军知道儿子想什,脸抽,“是你舅。”
高燃拍拍胸口,快吓死。
村里习俗是从人死那天算,每逢七都不能吃自家米跟菜,得上别家讨点儿。
头七那天,高燃陪刘雨在村里讨米讨菜,齐老三罕见大方起来,给十来个鸡蛋。
赵村长装几瓷盆米拎给高燃,夸他懂事,还问他额头伤要不要紧,是个和蔼亲切长辈。
杨志只是在电话里打个报告,没曾想头儿撂下电话就过来,他抓抓后脑勺,手汗。
得,别想有没,还是想想案子吧,免得夜长梦多.
儿子被杀害,死状凄惨,又被解剖,白发人送黑发人刘文英伤心过度,让弟弟刘辉插手办丧事。
刘辉托赵村长找个厨子烧饭,亲朋好友提着两刀肉跟些礼品过来吊丧。
刘秀来不,老太太病,发烧,离不开人。
封北出来,杨志就脚步飞快走上前,他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头儿抢走先机。
“人找到?”
杨志抹把脸,“没。”
“那地痞王强野惯,行踪没法确定,搜查范围太大,没个把天不行。”
封北拍拍他肩膀,“辛苦。”
高燃跟赵村长道谢,路过李疯子那儿时发现人在地上睡大觉,跟平时没什两样。
他喊声,李疯子动动身子,又接着睡。
白天大家都不约而同绕道走,不经过刘文英家门前,天还没黑,各家就都大门紧闭,没人出来走动。
高建军跟刘辉两个大老爷们关上门,不知道在里面叽里呱啦说着什。
刘文英在自个屋里不出来。
下葬队伍穿过村子起水,念经,念碑文,上山,进材,切都还算顺利。
当晚道士在村里稻床上作法,从晚上作到天亮。
高燃跟些老人坐在起听经,竟然不知不觉睡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表哥床上,他瞪着天花板,突然惊恐大叫,“爸!”
高建军开门进来,“叫什呢?”
高燃脸发白,声音颤抖,“昨晚是你把弄回来?”
杨志想说话又次推到嘴边,还是被抢先。
“再去死者家里查下,记得观察刘文英反应。”
封北说完就开车走人。
杨志张口,吸进去嘴尾气,他终于把那句话给说出来。
“祖国花朵多去,怎没见你这上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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