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三次拒绝接待指导神甫。跟他没有什可说,不想说话。反正很快又会见到他。现在感兴趣是逃避死刑,是要知道判决之后是否能找到条生路。当局又给换间牢房。在这里,躺下,就可以望见天空,也只可能望见天空。整天整天地看着天空中从白昼到黑夜色彩明暗变化。躺着时候,双手枕在头下,等待着什。不知想过多少次,是否在那些被判死刑罪犯中也曾有人逃脱那部无情断头机,挣脱执法者绳索,在处决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想时,就责怪自己过去没有对那些描写死刑作品给予足够注意。世人对这类问题必须经常关注,因为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事情落在自己头上。像大家样,也看过些报纸上这类报道。但肯定会有些这方面专著,而过去是从没有兴趣去看。也许,在那些书里,可以找到逃脱极刑叙述。那就会知道,至少有过那次,绞刑架滑轮突然停住,或者是出自某种难以防止预谋,个偶然事件与个凑巧机遇发生,仅仅只发生那次,最终改变事情结局。在某种意义上,认为这对就足够,剩下事自有良心去料理。报纸上经常高谈阔论对社会欠债问题。照它们说法,欠债就必须偿还。但是,只在想像中欠社会债,就谈不上要偿还。重要是,要有逃跑可能性,要下就跳出那不容触犯规矩,发狂地跑,跑,就可以给希望提供种种机会。当然,所谓希望,就是在街道某处,奔跑之中被颗流弹击倒在地。尽管作这番畅想,但现实中没有任何东西允许去享受这种奇遇,所有切都禁止作此非分之举,那无情机制牢牢地把掌握在手中。
虽然善良随和,也不能接受这判决咄咄逼人武断结论。因为,说到底,在以此结论为根据判决与此判决宣布之后坚定不移地执行过程之间,存在着种可笑不相称。判决在二十点钟而不是在十七点钟宣布,就很可能是另个样子,它是由些煞有介事、换新衬衣人作出,而且是以法兰西人民(既不是德国人民,也不是中国人民)名义作出,而法兰西人民这个概念又并不确切,在看来,所有这切就使得这个判决大大丧失它严肃性。然而,不得不承认,从它被作出那秒钟起,它就是那确切无疑,严峻无情,像眼前身体所依靠牢房墙壁样。
在这个时候,想起妈妈对讲过件有关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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