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睡。觉醒来,正好七点半,再打车去沈河区山东庙派出所,父亲户籍所在,到那儿八点,正好赶开门。不承想,民警要求出示父子关系证明,不懂,手上有父亲身份证跟村长文件,还有自己身份证,这还不够?民警说,因为你是代办,所以必须证明你们是直系亲属。说,人都死,有谁能本人来办?民警说,你这是抬杠,按规矩办,必须要户口本跟你出生证明。挺憋气,但也没办法,只能再打车回家。出租车上,手机响,但不是,父亲手机也在身上,找他人竟是孙尚全。正没好气儿,接通,那边口气更粗,说,曹羽啊,你这几天干鸡巴啥呢?直不回电话,病咋样儿啊?说,是他儿子,爸死To电话那头安静几秒,又开口,承博啊?你再说遍!说,爸死!昨天下午!你到底啥时候还钱?声音肯定挺恶,司机都被吓大跳。那头问,啥钱啊,大侄子?说,装傻是不?摩托车钱!爸摩托车!八千!那头才说,你说这事儿啊,等见面再唠。说,跟你有啥唠?你先还钱再说。那头说,得,现在去你家找你,知道你家住哪儿。
进家门,眼泪唰地又掉下来。沙发边还堆着几件父亲在医院换下来衣服没来得及洗。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户口本跟出生证明。户口本知道放哪儿,但出生证明是个难题,打电话问母亲,她时也想不起来,而且她在电话那头说话也听不太清,背景全是诵经声,淹没切凡间对话,恼怒,挂。正赶此时,楼下响起阵摩托车引擎声,更闹心,孙尚全还真有脸来。反倒好奇,开门候着,想整明白这人到底啥意思。家三楼,他却爬老半天,楼道里传上来高低两串脚步声,像两个人。没耐心等,把门留着,继续回南屋翻东西,孙尚全进屋,倒是点儿不客气,门不带,鞋不脱,径直朝走进来,这才注意到,他走道儿瘸拐,肩膀也高低地栽棱着,像小品《卖拐》里范伟,再往腿上看,还真是腿长腿短——他右脚上那只黑皮鞋,鞋底有半寸厚,很像女孩流行过阵那种松糕鞋,踱拉着行走,动静像拿板儿砖拍地,但左脚那只鞋是正常。问,你咋不脱鞋呢?他说,这不不方便嘛,翻啥呢?说,出生证明。他问,谁?说,。他又问,找那玩意儿干啥?说,证明是爸亲儿子。他像在思考,仿佛面对个很难理解问题,后说,帮你找啊。说,这又不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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