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认真地摆着牌。“然后,那姑娘就跑了,告诉警察说有人强*她。威德那帮人就出来找莱尼。结果我们坐在灌溉渠里躲了一整天,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只有脑袋从水渠侧面露出来。我们当晚就跑掉了。”
斯林姆沉默地坐了片刻。“没伤着那姑娘,是吧?”最后他问。
“没有,他就是吓着人家了。要是他抓住我,我也会害怕的。但他根本没伤着那姑娘。他只是想摸摸那条红裙子,就像他总是想要摸小狗一样。”
“他不爱欺负人,”斯林姆说,“就算在一公里之外,我也能一眼认出那种爱欺负人的家伙。”
“当然,而且他听我的话,不管我——”
“我没别的亲人。”乔治说,“我见过那些只身在农场干活的人。那样不好。他们一点乐趣都没有。那种日子过久了,人会变得卑鄙无耻,爱欺负人,总是想打架。”
“是啊,爱欺负人。”斯林姆同意,“而且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
“当然了,莱尼大多数时候都他妈烦死人,”乔治说,“但你一旦习惯了跟人一起走,就没法再甩掉他了。”
“他不是个卑鄙的人,”斯林姆说,“我看得出来,莱尼一点也不爱欺负人。”
“他当然不是。但他总是惹麻烦,因为他笨得要命。就像在威德——”他顿住,翻牌的手僵在半空,神色警惕地瞥了斯林姆一眼,“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莱尼走进门。他把蓝色外套像斗篷一样挂在肩上,走路时深深地弓着身子。
“嗨,莱尼,”乔治说,“你那条狗崽怎么样?”
莱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它是棕白花的,就是我想要的那种。”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床边,躺上去,转身面对着墙,曲起双腿。
乔治动作缓慢地放下牌。“莱尼。”他语
“他在威德干了什么?”斯林姆冷静地问。
“你不会告诉别人?不,你当然不会了。”
“他在威德干了什么?”斯林姆又问了一遍。
“是这样,他看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姑娘。像他那样的傻蛋,喜欢什么东西就想去碰一下。想摸摸看。所以他伸手去摸那条红裙子,那姑娘尖叫一声,结果把莱尼给吓着了,他就紧抓着裙子不放,因为他脑袋里想不到别的。得,那姑娘就叫啊叫啊。当时我离得不远,听见姑娘的叫声赶紧跑过去。但我赶到时莱尼已经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死拽着裙子不放。我用根篱栅敲了他的脑袋,他这才放手。他太害怕了,没法主动放开。而且他力气那么大,你也知道。”
斯林姆的目光很平稳。他没有眨眼,只是缓慢地点了点头。“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