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阳支着下巴:“你敲木鱼时候想什,跟师兄说说。”
陈雾刚要开口,裤兜里手机响。
“师兄,接下电话。”他去木窗边接听。
晏为炽不出声。
陈雾感受到他反常,轻声问:“遇到什事吗。”
净阳见师弟怀念木鱼,就让他敲敲。
门外突有轻响:“住持,福临集团老董来,想和您品茶说禅。”
大客户到寺里,首座亲自来通知住址。
净阳捞捞海清,坐到师弟身旁:“有登记?”
“没有。”首座回想。
“那不逗。”净阳摸摸他头发,宽慰道,“比去年见时好多。”
陈雾:“什?”
“心态。”净阳说,“去年你心态苍老。”
陈雾不说话。
净阳牵着他师弟往丈室走。
少,小和尚推开个院子木门,陈雾走进去。
木门在他身后带上,他环顾四周,灰瓦红墙隔出片清净。
院中央是座大佛。
陈雾拜拜,左前方禅房里走出个年轻人,他高兴地喊:“师兄。”
净阳没披袈裟,他只身着黄褐色海清,眼里有慈悲。
晏为炽半晌道:“没找到工作。”
陈雾说:“那就不找,去年卖树钱都没怎花。”
晏为炽低笑:“包养?”
陈雾:“……”
“开销可是很大。”晏为炽故作思考,“这里物价你应该已经直面过,除去水电,烟酒,日常费用,暑假还想去冲浪,蹦极,更换电子产品,开学以后花钱地方也多,不住校,
“那就推掉。”净阳说。
门外安静。
正殿木鱼声也停下来。
净阳看着垂眼师弟:“怎不敲?”
陈雾惭愧:“心不诚。”
去年他为阔别多年再遇之缘感到庆幸,也思虑师弟这些年遭遇什,为何没跟家人在起,不好问,于是他便没有问,只听师弟说,顺着师弟意,联系上小晏那孩子。
那时候,师弟灵魂都枯竭,像是大喜大悲场正在经历剔骨重生,令他心疼牵挂。
现在恢复.
净阳是几年前才来禅茗寺,拿师傅推荐信。他佛性高,佛气浓,在住持位子上坐得很稳。
师傅不在,师弟是能让他生忧唯存在。
气质沉淀平和,脸佛相。
“师弟,你去年就说要来。”净阳说,“为此游历回来就没再下过山,等你到今天。”
陈雾不好意思:“太远,来趟麻烦。”
净阳轻轻叹道:“所以你当初说有空来看,只是哄开心。”
陈雾:“……师兄,你别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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