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想格朗,设想他遇上次鼠疫,这可并非是像这次那样微不足道鼠疫,而是次历史性大鼠疫。“这种人倒可幸免于难。”他记得在书本上读到过:鼠疫往往放过体质孱弱人,而特别损害身强力壮人。想着,想着,医生忽然发现这位公务员似乎有点神秘莫测。
初看上去,约瑟夫·格朗确实是个恰如其分市府小职员,他外貌和风度充分说明他身份。他身材又长又瘦,穿衣服晃晃荡荡,他总是存心要尺寸特别宽大,以为这样可以穿得长久些。他下牙床还有着大部分牙齿,但是上面牙齿却全掉光。微笑起来,掀起主要是上唇,因而口腔显得黑洞洞。如果再加上修士般走路姿态,贴着墙根悄悄进门习惯,以及他身上股烟酒气味和毫无气派神情,那只能设想这是个趴在办公桌上人物,心意核对着城里浴室收费标准,或为编制税收年轻工作人员收集清除垃圾新税率参考资料。连个无成见人也可看出,他好像生来就是当名市府临时辅助工人,每天收人六十二个法郎三十分,干着那些默默无闻而又必不可少工作。
在他就业登记表“擅长”栏里,就是这填写。他在二十二年前考上学士学位后,因为经济拈据,只能辍学,接受这个工作。据说当时人们曾经给予他很快“转人正式录用”希望。这当然要经过段时间考核,证明确有能力处理们城里些行政上棘手问题。随后人家又向他保证能获得个生活可以过得比较宽裕科员职位。当然,约瑟夫·格朗做事并非出于飞黄腾达欲望,这在他苦笑中可以得到证实。但是能够依靠正当手段,换取稳定物质生活,从而问心无愧地从事自己心爱工作,这样远景非常使他向往。所以他接受这个差使,自有光明正大动机,也可以说是出乎对自己理想忠实不渝。
经过好多年,他这个临时性工作直没有改变,这期间生活开销却大幅度上涨。格朗工资虽有几次般性增加,可是小得可怜。他在里厄面前也曾吐过怨言,但似乎谁也没理会这件事。格朗古怪之处,或者至少可以说他特点之就在这里。他本来可以提出要求,即使不给他应享权利——该享什权利他也没有把握——至少也应履行过去许下诺言。但是当初雇用他领导已死多年,而他本人却又回忆不起以前诺言到底是怎样讲,归根结底,还是约瑟夫·格朗缺乏适当言词。
正是这最后特点最能刻划出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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