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把脚搭在前桌椅子撑上面:“你们要直在学校里装不认识,直到高中毕业?”
“能怎办,形势所迫啊。”杨丛老气横秋,“3班比咱班管还严,被发现就当
宴好嫌弃往窗边挪。
“躲啥呀。”杨丛龇牙嘿笑,“这叫男人味。”
宴好懒得搭理。
杨丛没皮没脸地凑上来:“那什,小好,跟你说个事。”
宴好托着下巴转头:“要多少?”
宴好根本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只要江暮行身边位置还空着,就有人前仆后继地对他表达爱意。
女生把巧克力塞到江暮行课桌兜里,本想坐在他位子上待会,摸摸他用过课本跟文具,倒霉催有人在,只好先撤。
宴好坐起来,把蹭到桌上湿汗擦掉,撑着头往操场方向看,乌压压蓝白色校服跟黑色脑袋,有喇叭声飘来。
“第四节,体侧运动,——二——三——四——”
才收回视线。
护士敏感地发现那个又高又帅班长走,病床上男生就不对,感觉下子变得孤僻,阴沉。
就好比晴天被大片乌云遮盖,灰蒙蒙,连带着医务室里氛围都变得很闷。
护士找几个话题都没能聊起来,只好作罢。
——
杨丛做个抱拳动作:“不愧是总裁本裁。”
宴好嘴抽。
“玲玲看上款手机挂坠。”杨丛掏出手机翻照片给他看,“就这个,觉得般,她就是喜欢,那只能给买,这个月生活费还剩个底,你帮着垫垫,下个月还你。”
宴好瞥瞥,四五千,作为个小挂坠算奢侈品:“你们谈时间挺长吧。”
杨丛抖腿:“快年。”
宴好又趴回去,感觉这个夏天比往年都要烦闷,蝉鸣声也很吵。
——
没多大会,各班人马稀稀拉拉从操场回教室。
杨丛跪趴在桌前喝水,喝三口漏半口,下巴跟衣领都湿,他粗鲁地抹抹嘴:“操,今天真他妈晒,头皮都要焦。”
说着就拽着胸口衣服扇风,汗味里混着年轻人热气。
宴好身体力行诠释什叫魂不守舍,第二节课下课时候他以头晕为借口没去做操,无精打采地趴在教室里,脸搁在课桌上,煎饼样来回换边。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宴好正好对着后门口,跟拿着盒巧克力,鬼鬼祟祟往教室里瞄女生打个照面。
四目相视,很微妙。
宴好刘海微乱,投下片细碎阴影,半明半暗双眼眯眯。
女生莫名打个寒颤,等她反应过来时,男生已经转过去面向窗户,她以为是对方怕自己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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