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喆说得很含糊:“想试试。”
“哦,以前好像没在这儿见过你啊?头回过来?”
梁思喆“嗯”声。
“怪不得……来做什
那人是出来扔垃圾,路过梁思喆时候,见他停在路边朝酒吧方向看过去,特意朝他扫眼,懒懒地说声:“打烊,明儿再来吧。”
有些特别京腔和烟嗓,梁思喆打小学音乐,对切声音都很敏感,于是他立即辨别出几小时前他在门口听到那首《块红布》,应该就是这人唱。
那人掀开垃圾桶盖子,提起手里那袋垃圾扔进去,垃圾桶随即满,然后他弯腰将那把破旧木吉他靠在桶边,空着手走回来。
见梁思喆还站在原地,那人又看他眼,这次开口搭话:“喂,杵这儿干什呢?”
梁思喆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他问:“那把吉他不要?”
黑暗中,梁思喆伸手把两只耳机扯下来,烦躁地坐起来。
楼下激情澎湃歌声吼快个钟头,还是没有丁点要消停意思。房间隔音太差,戴着耳机也抵不住魔声入耳。那声音甚至不像从他耳朵里进入,更像是从四面八方渗进来然后侵入骨头缝里,让人避无可避。
这得几点才歇业啊?不会要唱到天亮吧……
他忍无可忍地把耳机扔到边,换上衣服,下床穿好鞋,拉开门走出去。
经过那排黑洞洞木门时,他再次忍不住想,这里面究竟住人吗?如果有人在住,他们究竟是怎忍受楼下噪声?
“是啊。”
“那可以拿走?”梁思喆又问,既然是垃圾话。
“你想要就拿走吧,”那人无所谓地耸耸肩说,“不过它已经破得弹不,而且弦还断。”
“没关系。”梁思喆说罢,走过去把木吉他拎起来,在黯淡灯光下打量着琴身。那人说得没错,这把木吉他实在太旧,琴身烤漆掉得斑斑驳驳,让人辨认不出它原本颜色,断那根弦无力地蜷缩在半空。
那人也跟着走过来,停在他旁边问:“你会弹?还是想学?”
小巷里其他商铺都已经打烊。夜晚那阵熙攘热闹烟火气这会儿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思喆出现在门口,就有几个抽着烟酒鬼扭头打量他。
二楼白光闪烁,映在楼下路面上,跟覆在地面上厚厚层反光油污交相辉映。
他沿着路肩往前走,不自觉又来到那家酒吧。
酒吧似乎要打烊,里面乐声已经消失,有人走出来,手提着大袋垃圾,另手拎着个破旧木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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