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年倔辈子,从没对谁软过口,临到最后为汤君赫破例。她再说什,汤君赫全听不进去,眼泪止也止不住,他意识到汤小年是真要走,他妈妈这次是真不要他。曾经他千方百计地逃离她关心和管束,现在却想法设法地不想让她走。
十年前汤小年色厉内荏,他为和杨煊在起而跟她作对,十年后汤小年行将就木,却亲手把他交到杨煊手里。
他把手从杨煊手心里抽开,走进卫生间里,拧开水龙头,捂着眼睛无声地哭,又捧着水洗几把脸。几分钟后走出来,他把口罩戴得很高,遮住大半张脸,但哭过眼睛还是红得厉害。
走出病房,两人起坐电梯下楼,汤君赫依汤小年叮嘱送杨煊下楼。
走到住院楼门口,两人脚步都自觉停下来,杨煊转过身看着他:“这两天就住附近,有什事情打电话给。”
病也没人知道。这病啊,要不是君赫发现得早,还熬不到现在呢。”
汤小年说完,又愣会儿。也许是怕自己走后君赫无人可依,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汤小年伸出那只枯瘦插满针管手,摸索着去握住杨煊,杨煊也没躲,就那任她握着。
“小煊,你是个好孩子,以前是阿姨对不起你,不该把怨气撒到你妈妈头上,也不该跟你个孩子置气。你要是愿意,就当是被狗咬口,别放在心上,啊?好不好?”
杨煊眉头微蹙,微垂着眼睛说:“您别这说,也有错。”
“君赫这个孩子啊,性格太孤僻,防备心也重,说起来杨成川当时说得也没错,好好个孩子,被养歪。他啊,从小到大就依赖过你个人,小时候从你家里回来,就跟说哥哥对他有多好,不但送他好多东西,还跟他块玩,不许别人欺负他。”
“她是病人,你让她开心就好,不必把她
汤君赫预料到汤小年接下来要说话,眼睛连带着眼角红片。
“小煊,过去事情们都不提,阿姨也不剩几天活头,你就原谅阿姨,以后,君赫就拜托给你,你们怎说也是兄弟,两个人之后相互照应着,好不好?”
听到汤小年这样说,汤君赫眼泪瞬间就止不住,淌满脸,顺着下颌滴到手背上。
杨煊伸出手,握住他手,用拇指将他手背上几滴眼泪擦干,对着汤小年,他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只是说:“他是弟弟,会照顾好他。”
“润城那个房子,你们以后也不去住,过几天,你们回去把它卖吧,在燕城买个房子,给君赫也买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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