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汤小年又经历次血压骤降情况,那天汤君赫刚正下台深夜急诊手术,等到赶到急诊手术室时,郑主
杨煊将他头发拨回去,遮住额角那块疤,看着他问:“上次你喝醉,送你回医院那个人是谁?”
“个摇滚歌手,叫麦泽。”
“是问你和他关系。”
房间里片寂静,只有剪刀剪断胶布细微咔嚓声,半晌汤君赫才说:“大学室友。”说完他起身,将茶几上东西收好,放回药箱里。
“如果没有别事情话,该去医院给妈陪床。”他自知不能给自己太多余地和念想,直起身说。
垃圾桶里,两只手配合着用绷带包扎杨煊手背,然后手指按在绷带上,说:“这样按住,去取剪刀。”
杨煊却没有反应。
汤君赫抬眼看向他,杨煊目光落在下面,他顺着低头看过去。由于蹲在地上,他裤腿有些缩上去,露出半截脚踝和印在皮肤下面杨树刺青。
他们目光都落在那个刺青上,杨煊上半身俯下去,手臂伸长,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刺青那瞬,汤君赫本能地朝后退下,手上抖,绷带掉在地上,顺着地面滚远,滚到正在进食十三旁边,将它吓得朝旁跳过去。
汤君赫站起身,背过身从药箱里拿剪刀时,竭力平定下心神,然后转过身将地上绷带卷起来拿在手里,又走上前,俯身将杨煊手背上绷带剪断。
“如果还有别事情呢?”杨煊也站起来,注视着他说。
汤君赫避开他眼神:“那也再说吧。”
他走到门边拉开门,跟在杨煊后面走出去。
汤小年情况很不好,他在家里睡不踏实,这几夜索性每晚都去夜里陪她。他害怕她哪天晚上趁他睡着,自己偷偷地走。
尽管对于汤小年来说,早早地走要比死撑着跟癌症抗争要好受得多,但他还是希望她能活着。活着就说明切都还没结束。
在他重新蹲下来,用医用胶布固定绷带时,杨煊忽然伸出手,动作很轻地拨开他额前头发。
汤君赫手上动作微顿,随即继续包扎。
杨煊拇指指腹带着薄茧,触到汤君赫光洁额头,用低沉嗓音道:“它还在。”
汤君赫知道他说是那块疤。已经十年,它还是能看出浅淡印子。有那几年,他生怕它淡下去,连涂面霜都刻意避开它。他害怕有天它真消失,那他可能也会怀疑杨煊到底有没有存在过,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他根本就没有个同父异母哥哥,切都只是自己臆想。
汤君赫睫毛颤颤:“也许是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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