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孙子、孙女多大啦?”她问。
“他们已经十多岁呢。”艾丝特尔回答。
“噢,真遗憾。”安娜-莱娜感慨地说。
艾丝特尔无奈地笑笑。跟十多岁孩子起住过人都知道,他们只为自己而活,青少年家庭父母和子女多半都在忙着应付人生中最棘手难题,这样环境当然没有艾丝特尔位置,大部分情况下,她都是个令人讨厌存在。他们只会在她过生日时高高兴兴地打来问候电话,其余时间就把她当成件不受岁月影响漂亮装饰,只在圣诞节和仲夏节时候拿出来摆摆样子。
“不是来买房。因为实在太闲,有时候出于好奇,会跑去看房,主要是为听别人说说话,看看他们有什梦想……发现,人在准备买房时候是最敢想,他们毕竟是在寻找自己安身立命地方。你们知道吗?克努特是在养老院里半死不活地躺很多年之后才走掉。他住进养老院之后,在家里
在他最后日子里,克努特躺在病床上,艾丝特尔问他:“你害怕吗?”他回答:“是。”然后他摸摸她头发,补充道:“但要是能安静会儿也挺不错,你可以把这句话刻在墓碑上。”艾丝特尔哈哈大笑。他走以后,她哭得很厉害,气都喘不过来,从那以后,她身体就跟过去不样,脊背下子佝偻起来,再也没能挺直。
“他就是回声,现在无论做什都比以前安静许多。”她对壁橱里另外两个女人说。
安娜-莱娜张着嘴坐会儿,虽然已经有点儿醉,但她脑子还算清醒,知道这个时候贪杯是非常不礼貌。不过,当她说出自己想法时,连最良善意图和最强悍野马都无法掩饰她语气里熊熊燃烧希望之火,阻拦她求索真相冲动:“所以……您丈夫既然没在停车,能问问吗,您是真替女儿看房来,还是……”
“不,不,女儿跟她丈夫和孩子们住在栋漂亮排屋里。”艾丝特尔羞怯地说。
其实房子就在斯德哥尔摩郊外,但艾丝特尔没说,因为她不想把话题扯远。
“这说,您只是来这里……看看?”安娜-莱娜问。
“行啦!安娜-莱娜,她不会跟你和罗杰抢房子!别这麻木不仁!”茱莉亚打断她说。
安娜-莱娜凝视着酒瓶子,喃喃地说:“就是问问。”
艾丝特尔感激地分别拍拍她俩胳膊,小声说:“不要为吵架,姑娘们,太老,不值得。”
茱莉亚闷闷不乐地点点头,手放在肚子上。安娜-莱娜把手放在酒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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