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年后,年轻警察站在讯问室外面走廊上,他爸爸依然跟房产经纪人待在讯问室里。他妈妈毫无疑问是对:他和他父亲永远不该在起工作,这样注定会有麻烦。他没有听她,因为他从来不听。当她累或者喝过几杯酒时候,偶尔会忘记掩藏自己情感,她会看着自己儿子说:“有时候真觉得你从来没从那座桥上回来过,亲爱。你还在努力拯救那个站在栏杆上人,哪怕现在和那时样不可能。”这也许是事实,但他不愿多想。十年过去,他还是会做噩梦。警校毕业、考核、轮班、深夜加班……他在警察局工作赢得每个人赞誉——但他父亲除外。于是他更频繁地深夜加班,用更多工作淹没自己,甚至开始厌恶无所事事状态。他习惯在黎明时分脚步踉跄地回家,穿过账单成堆客厅,走向空荡荡床铺,用安眠药和酒精麻痹自己。在那些切都变得难以忍受晚上,他会出去夜跑,在黑暗、寒冷和寂静中狂奔几英里,脚步如同越来越急鼓点,敲打在人行道上,但他从来没有确定目地,也不打算完成任何目标。有人跑起来像猎手,而他跑得像猎物。筋疲力尽他最终会蹒跚着回家,开始工作,重复前天循环。有时候几杯威士忌足以让他睡着,早晨洗个冷水澡就能让他清醒,而在半梦半醒之间,只要能钝化皮肤痛感,止住在胸口涌动、尚未抵达喉咙和眼睛泪水,他愿意拿任何东西来换。然而同样噩梦总会重现:风拉扯着他夹克,男人鞋底蹭过栏杆,发出刺耳刮擦声,男孩尖叫声响彻水面,听上去和感觉起来都不像是他发出,反正他也几乎听不见——当年他实在过于震惊,甚至现在也依然如此。
今天,人质被释放、公寓里传出枪响之后,他是第个冲进去警察。他跑进客厅,踩过沾满鲜血地毯,扯开阳台门,站在那里,若有所失地往栏杆外面看,因为无论在别人看来多不合逻辑,他第个直觉和最大恐惧是:“他跳下去!”不过,下面什都没有,只有记者和好奇本地人,他们正透过手机镜头窥视着他。银行劫匪消失得无影无踪,警察独自站在阳台上——在那儿,他能直看到那座桥。现在,他站在警察局走廊里,连擦掉鞋子上血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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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喉间呼吸声,就像件沉重家具被人从不平坦木地板上拖过去时发出动静。当达到定年龄和体重后,他就注意到自己开始发出这样声音,呼吸仿佛随着年老变得愈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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