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第十七天晚上,京昆高速公路,距离北京三百多公里高速服务区。
迟立冬和王超在服务区吃晚饭,起去上厕所。
方便完洗手,王超把帽子摘,顺手用凉水撸把自己光头。
四月底华北已经是初夏温度。
迟立冬在旁边笑着说:“你这晒黑又剃头,跟你哥
谢竹星心说,这他妈谁啊?问:“这不是王超手机吗?”
迟立冬说:“不是,你打错。”
他挂电话,王超帮他倒半杯奶茶,说:“谢谢你啊。”
迟立冬脸古怪道:“是个男。”
王超心不在焉,没get到他意思,说:“男怎?”
“你现在在哪里?”
王超心里直突突,也不敢回复,又把手机放下继续吃饭。
还惦记着,饭也不香。
谢竹星这边打着吊瓶,等半天,没等到回信,没忍住,还是打过去。
王超拿着嗡嗡振动手机,快哭,像拿个定时炸弹样。
王超打完电话,比刚才更不高兴。
受伤就受伤,跟他有毛关系?咋老管不住自己?简直贱毛病。
谢竹星都听出来是他,还装没听出来,也是贱嗖嗖。
迟立冬看他打完,叫他:“走吧,哥带你去吃藏餐。”
当地有名餐厅,在小巷子里,位置偏僻,要不是迟立冬熟悉,还真不好找。
迟立冬不说话。
王超拿回他手机,又看看那条问他在哪儿短信,有点沮丧。
他这贱毛病是没治,谢竹星朝他招招手,他就高兴直想摇尾巴,伤疤都还没好利索呢,就快把疼给忘干净。
第二天离开拉萨,启程回京。
来时走川藏线,回去走青藏线到西宁,再路东去,比来时要快得多。
迟立冬:“……不想接就挂断吧。”
王超看他眼,把手机递过去,眼巴巴道:“迟哥,你帮接,就说,就说他打错。”
迟立冬接起来:“喂。”
那边谢竹星略迟疑:“你是?”
迟立冬看看王超,道:“你要找谁?”
用餐客人很多,大多都是内地游客,其中又多半都是年轻人。
也没人认出王超来,只进门时门口那桌有两个汉族女孩多看他几眼。
以前他出门吃饭特别讨厌被人认出来,现在别人认不出他,他又丧气得很,拿个不锈钢勺当镜子照照,脑袋可真亮啊。
上菜,刚开始吃没多大会儿,王超倒扣在桌边手机就嗡声。
他以为王齐又例行关心他衣食住行,随手翻过来看,却是条短信,个没存名字手机号发来,号码他挺熟,刚才才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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