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明尧伸手把他捞在怀里，脸蹭
蹭他
头发，俨然像个多动症患者，小动作
刻不停，会儿伸手摸他头发，会儿又去捏他下巴。李杨骁乖乖地由他怎
动，脑子里忍不住冒出个念头：亏得自己没动过脸，不然现在得给揉变形。
两人磨蹭腻歪得有半个小时，才拿着两瓶矿泉水下车，个人倒水另个人捧着水洗脸，然后湿漉漉地回到车里，打算开车下山。
已入初秋，日光看上期灿烂明艳，温度却比不上盛夏时炙烈。
坐到驾驶座上，李杨骁就被阳光晃得眯下眼睛，他伸手放下头顶遮光板，忽然想起上次来这里时场景。那时正逢黄昏，橘红色火烧云染遍大半天空，和眼前景致全然不同。
“
记得，”李杨骁打着方向盘把车掉个头，说，“你上次说你画过这里吧？”
夜晚开车下山路太过危险，两人便在车里相互倚靠着睡晚。
第二天早上李杨骁是被日光晃醒。蓄力晚太阳精力充沛，刚露头就耀眼刺目。饶是车窗上贴高强度反眩光车膜，也挡不住这杀气腾腾架势。
李杨骁揉揉眼睛，放下车窗朝外探出头。
郊区早晨空气带着湿润露水气息，间或还有两声婉转啁啾鸟鸣，更衬得这片环境空谷幽静。
想到新天重新开始，马上又要出去面对潮水般赞美、黑水与质问，李杨骁就觉得有些头大。
迟明尧点头道：“是画过，不过都是很早以前，种那棵树时候画。”
“还在吗？那幅画，突然很想看。”
“卖，”迟明尧说，“你要想看画，以后再给你画张。”
“……卖？”李杨骁有些错愕，明泰家大业大，迟明尧难道以前还需要靠卖画赚零花钱不成？他接着问句，“卖多少钱？”
“记不太清，”迟明尧把车窗开到最大，说，“
这些天在他身上发生变化，说翻天覆地也不为过。前几天他没事时候还喜欢刷刷微博看看粉丝评论，这几天已然不敢点开微博。
李杨骁摸索着找手机，左右寻半天，才想起来昨晚被扔到车座底下。他刚蹲下想去捞手机，迟明尧也半睁开眼，带着浓重睡意，嗓音微哑地问：“几点？”
李杨骁伸长胳膊够到手机，蹲着点开屏幕看看说：“六点多。”
迟明尧把手放到李杨骁头顶，随手揉两下，含混地嘟哝道：“这早……”
李杨骁屈起只腿半跪在地上，伸手打开储物箱，随手扒拉出瓶尚未开封漱口水，坐回座位说：“那你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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