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升起来，空气尚且凉爽，迟明尧绕着路边走
半个多小时，这才觉得满脑子
醉意被晨风吹散
些。
通往某个影视基地小路上，几个女孩子蹲在路边，边吃早餐边说说笑笑，旁边放着纸袋子似乎是特别定制，印着个演员古装剧照。她们见迟明尧走过来，都抬头看向他，大概是把他当成不出名演员，肆无忌惮地拿目光打量他。等他走过去，还彼此交头接耳地讨论番。
迟明尧走个小时路，才折返回去。李杨骁还在昏睡，呼吸比昨晚平稳许多，脸色也没那
苍白，只是嘴唇看上去有些干燥。
迟明尧在陪护床边上坐会儿，见李杨骁手机又闪起来，他凑过去看眼，见上面写着徐俊之，便接起来。
导演开门见山地说：“杨骁，今天难得迟到啊，上午排你戏，几点到啊？”
朋友。”
“好，既然是朋友，”迟明尧转过身靠在窗台上，“那就别试图帮他做决定，他不需要。”
“那也不能……”宋昶急切地想说什，又很快住嘴，吞吞吐吐地接上句，“他，他以后会后悔。”
“他如果听你话，也样会后悔。两条路，不管走哪条都会后悔。这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你们……”
“他病，”迟明尧说，“发烧，今天戏能排到明天吗？”
“哦……迟总啊，”听出电话这头是迟明尧，导演就算不太相信，也口答应下来，“好好好，没问题，那杨骁今天就安心养病吧，
让统筹调下时间。”
挂电话，迟明尧把手机放到李杨骁枕头边，又走出去。
李杨骁直昏睡到九点半才醒过来，睁眼看——雪白天花板，被推到旁点滴支架，还有刺鼻消毒水味，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
头痛欲裂，胃里空得极其难受，嗓子也干到不能发声，李杨骁费力地用胳膊肘撑着床，支起上半身看看——迟明尧不在，大概已经走，于是他就又躺回去。
“会让他不那后悔。”迟明尧说完这句，就挂断电话。
宋昶终于安静下来，没再把电话打过来。迟明尧进房间，躺在陪护床上，腿支出来好长截，怎看都有些憋屈。
辗转反侧地躺到天色亮起来，迟明尧依然没睡着。他又有点想飙车，去上次那个山上，口气开到山顶再冲下来，把今天晚上憋在胸口这股气顺下来。
但李杨骁还躺在这里，他没办法就这走之。
算，迟明尧叹口气，坐起来愣会儿，然后下床，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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