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接过信封。穿牛仔裤女人在爱莎看完信还没来得及抬头时就消失在楼下。信封上写着:“爱莎!把这个给莱纳特和莫德!”
爱莎就这得到外婆第三封信。
莱纳特来开门时,手上果然端着个咖啡杯。莫德和萨曼莎在他身后,三者相得益彰。他们散发着饼干气味。
“有封信给你。”爱莎宣布。
莱纳特接过信,正打算说话,但爱莎继续道:“是外婆给你们!她大概是要向你们问候并道歉,因为她在每封信里都是这干。”
女人面露迷惑,低头看着她手里拿东西。手指在那上头轻轻敲打。
“与恶魔斗争人要时刻警惕,以免自己也变成恶魔。如果你久久地注视深渊,那深渊同时也在注视着你。”
“你在说什?”爱莎脱口而出,暗自高兴那女人对她说话时不把她当成小孩。
“不好意思,那是……那是尼采。他是个德国哲学家。这是……哈……很可能引用得不太恰当。但觉得它意思是如果你恨个心怀仇恨人,那你也可能会变成你恨那个人。”
爱莎耸起肩膀,都快靠近耳朵。
耸耸肩。“跟普通葬礼样。人太多。”
“有时候很难跟不认识人分担悲痛。但觉得……有很多人都很喜欢你外祖母。”
爱莎让头发垂下,盖住自己脸。女人挠挠她脖子。
“这……明白这很难受。知道你外祖母离开家去帮助其他地方人……比如……。”
爱莎对此有点儿怀疑。女人像是在读她心思。
莱纳特温和地点头。莫德更温和地点点头。
“外婆说法是‘别踢屎,只会弄得到处都是’。”
那是爱莎第次听见黑裙女人,或者现在应该说穿牛仔裤女人,突然大笑起来。
“是啊,是啊,那样说大概更贴切。”
她大笑时候很美,笑容很适合她。她上两级台阶,靠近爱莎,不想靠得太近,所以尽可能伸长手臂将手中信递给她。
“这个在儿子们……在他们……他们墓碑上。……不知道谁放在那里。但你外祖母——也许她知道会……”
“这被称为‘电车难题’,在伦理学上。是指,学生们,在大学里。它讨论为救很多人而牺牲个人在道德上是不是正确。你可以在维基百科上查到这个。”
爱莎没有回答。女人变得局促不安。
“你好像很生气。”
爱莎耸耸肩,想弄明白她到底最气哪件事。这清单很长。
“不是对你生气,只是在气那个傻瓜布里特-玛丽。”她最终决定这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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