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样子像是个极度疲累的人,每隔一段时间被人用一个装满酸奶的枕头大力砸醒。反正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他抬头,皱眉,上下掂量着爱莎,像在琢磨能把她甩多远。
“写了‘保护城堡’。”他说。
爱莎走近一步,向他表明她并不害怕他。或是向自己证明这点。
“还有什么?”
他缩回兜帽里,在雪地上迈步走了起来。
呜嘶的表情像是在喃喃自语:“你当然没有咯。”
怪物搓手的速度越来越快,整个人恐慌了起来,朝着地面哼哼:“毛上的屎。毛上有屎。屎在毛上。”
爱莎翻了个白眼,意识到如果她再坚持下去,他可能会心脏病发作。怪物转过身,感觉想往自己的大脑里投入一块隐形的橡皮擦,消除他刚刚记忆中的图像。
“外婆在信里写了什么?”她问他。
怪物在兜帽下深吸一大口气。
是故意弄的。”话一出口爱莎就后悔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没礼貌。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故。”
“普通的事故。”他咆哮道,以为大点儿声就能结束这话题。怪物躲进他外套的巨大兜帽下。“现在晚了。应该睡觉。”
她明白他是暗指她,而不是他自己。她指了指呜嘶。
“那家伙今晚得和你一起睡。”
怪物看着她,好像她刚刚是在要求他立刻脱光衣服,在口水里打滚,然后跑步通过一座没有开灯的邮票厂。也许不是完全一样,但也差不多了。他摇头,兜帽像船帆一样晃动。
“保护你。保护爱莎。”
然后他就在黑暗中消失了,离开了。他动不动就消失,爱莎算是见识到了。身为体型这么庞大的人,他出乎意料地擅长玩消失。
爱莎听到院子另一边隐约的喘息声,转过身看见乔治正慢慢地跑向房子。她知道那是乔治,因为他的衣服总束在运动短裤里头,还总穿世界上最
“写了‘对不起’。”他没有转身。
“还有什么?那是一封很长的信!”
怪物叹息着,摇摇头,又向房子门口点了点头。
“现在晚了。睡觉。”他低吼。
“除非你告诉我那封信的内容!”
“它不能睡这儿。不能。不能睡这儿,不能。不能。不能。”
爱莎双手搭在肚子上,瞪着他。“那它要睡在哪里呢?”
怪物的脑袋在兜帽里缩得更深,指着爱莎。
爱莎哼了一声。“妈妈连一只猫头鹰都不让我养!如果我带那玩意儿回家,你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吗?”
呜嘶走出灌木丛,弄出不小的动静,看上去受到了冒犯。爱莎清了清喉咙,道歉:“对不起。我说‘那玩意儿’没有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