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不耐烦地哼声,在她那件大得夸张外套口袋中找打火机。她看上去没把这切当回事,主要因为她似乎从来不把任何事情当回事。除想抽烟时,找不到打火机。
“拜托!那就是
允许她在人身上切口子。社会对手术室禁烟这件事太吹毛求疵,不来支烟还怎工作呢?
于是,现在外婆主要工作就是在家招惹布里特-玛丽和爱莎妈妈。布里特-玛丽是外婆邻居,也是爱莎妈妈邻居。因为爱莎妈妈就住在外婆隔壁。当然,爱莎也住在外婆隔壁,因为平时她和妈妈住在起,但隔周周末,爱莎会去爸爸和莉丝特家住。当然,乔治也是外婆邻居,因为他和爱莎妈妈住在起。这事挺绕。
不过话说回来:救人性命和把人逼疯都是外婆超能力。这让她有点儿像是个“功能失调”超级英雄。爱莎认识这个词,她在维基百科上查过“功能失调”意思。外婆这个年纪人形容维基百科是“部百科全书,但在网上”,而爱莎形容百科全书是“维基百科仿造品”。爱莎在这两处都查过“功能失调”,它意思是“未能如预期地发挥作用”。这就是爱莎最喜欢外婆地方之。
但也许今天例外。现在是凌晨点半,爱莎非常困,真很想回床上睡觉。而那是不可能,因为外婆正在朝位警察扔屎球。
情况有点儿复杂。
爱莎环顾这个长方形小房间,无精打采地打个哈欠,嘴张得很大,像是要把自己头给吞进去。
“告诉过你,别去爬围墙。”她边看手表边咕哝。
外婆没有回答。爱莎摘下她格兰芬多围巾,放在膝盖上。她七年前(快八年前)出生于节礼日[1]。同天,些德国科学家记录下地球上方颗磁星所辐射出史上最强伽马射线。老实说,爱莎不知道什是磁星,好像是某种中子星,而且听上去有点儿像“威震天”[2],就是《变形金刚》里反派名字。那些没读过什好书傻子说它是“小孩子节目”。变形金刚确是机器人,但如果你从学术角度去看,它们也可以算得上是超级英雄。爱莎对《变形金刚》和中子星都非常感兴趣,她想象中“伽马射线辐射”看上去大概像是那次外婆把芬达泼在爱莎手机上,然后试图用烤面包机把它烘干。外婆说,在那个日子出生爱莎很特别,而“特别”是不同于他人最好方式。
外婆正坐在木桌前,忙着把烟草分成个个小堆,然后用窸窣作响烟纸把它们卷起来。
“说,叫你别去爬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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