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军统特务,防着他,到手就给他盖印章,把自己名字盖在他肚皮上。你们晓得,你家外孙(表哥)就见过,太监肚皮上本是被那些女鬼佬绣过字,上面是行大字,下面是个箭头,箭头两边正好有个空心,她就在空心处添上自己名字,拍好照,照片锁在保险柜里。这样你杀她也没毬用场,照片是证据,他们相好过,你太监×她又杀她,外人多半会想这是情场上屁事,不会是国家大事。后来太监吃就是这苦头,跳进黄河也说不清。这是后话。”
话讲回来——老保长吃口茶,接着讲——当时太监还有好盼头,想有朝日跟组织接上头,可以利用她搞情报。当初他在上海跟那些女鬼佬鬼混就是这样,利用她们搞情报。现在只要接上组织他就可以打到大老虎,干吗不试试看?人就这样,往回看什人都可以做诸葛亮,但往前看诸葛亮也要被气死。太监想得美好,可下场不好,年多下来都接头不上组织。他组织在上海,北京人生地不熟,又时刻被人看着管着,哪容易接上组织?接不上组织,做不成事,他就成那女人私养条狗,女人是大汉*,他就是大汉*走狗,最后被国民z.府判刑,关在北京座监狱里。
讲到这里老保长停下来,问父亲:“他在北京坐牢这历史你知晓吗?”父亲没出声,大概是在摇头。他接着讲,“是,这历史污脏,他向对人瞒着,可这回听闻他主动对公安交代,所以怀疑公安真给他上药,否则他死不会讲。”
“解他后来又回国民党部队去当军医。”父亲讲,“坐牢怎当军医?”
“照你这讲他后来又怎能去当解放军、志愿军呢?”老保长反问父亲,“事情在变嘛。他妈他这辈子简直跟牢房结仇,之前坐过日本佬牢,之后坐过国民党牢,马上又要去坐**党牢,不知这次还能不能出得来。”长叹口气,带出个响嗝,“事情就是这样,日本佬投降后他被判汉*罪关在北京——当时叫北平——炮局胡同陆军监狱。这是归国民党中统管监狱。中统军统是对家,也是家,反正都是特务机关。这些后来都是搞清爽,因为有天被军统抓去审问。”
本来是靠在床上听,后来老保长去猪圈撒泡尿回来,入座前拉下椅子,下改变朝向,有些话听不大清楚,只好下床,坐在爷爷躺椅上听。把躺椅拉到门背后,再把门稍稍稀开条缝,比刚才听得更清楚。
这是个月黑之夜,月黑生风,风从门缝里缕缕切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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