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她们甚至不如她势力大,何况行事龌龊,不能明目张胆跟她斗,只好把气撒在太监身上。而太监为继续搞情报,跑不能跑,躲不能躲,只好认她们罚。怎罚?就在他肚皮上绣字,教训他,警告他,也是警告那大婊子,不准他们往来。
讲到这里老保长停下来,似乎是存心吊爷爷胃口。
爷爷确实也被吊起胃口,忍不住问:“什字呢?”
这个还真不知道——老保长讲——七号跟讲,从那以后她没有再见过太监,但绣字事是笃定,因为是那大婊子亲口讲,有次吃醉酒,讲漏嘴。七号讲,那几个女鬼佬中有人,以前是专门给人身上绣字作画,那大婊子臂膀上牡丹花就是她绣,亲眼见过。现在小瞎子,包括你那外孙和肉钳子都这讲,指明那大婊子确实也没有瞎讲,确实绣着字。至于什字,绣在那暗地方谁看得见?但思忖,那字不外乎是个意思吧,就是把她们立下规矩——禁止太监跟中国人上床——写明吧。
老保长解释,在身上绣字是小鬼子风俗,他当保长时年年要去县里开会,每次开会都是岁末年底,大冬天,作为优待、福利,他们几个保长都会被安排去鬼子澡堂汰浴,是犒劳意思。汰浴嘛,总赤条条,他便见识过不少鬼子身上都绣着字,有是“武”字,有是“忍”字,有是“忠”字;有绣在胸口,有绣在手臂上,有绣在背脊上;颜色有是青,有是黑,有是红。
爷爷不要听这些,要他继续讲上校事。
老保长却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边讲:“够,够,这些都是太监不准讲,往后事就更不准啦,你就别害啦。”走到门口又补充:“好啦,该起床啦,不管太监肚皮上写是什,总不会写他是鸡*犯吧,这你总该放心,称心,而不是被小瞎子气成这个死样。”
讲完就走,不啰唆。
和爷爷样遗憾,老保长没有回头。但爷爷回头,当天夜饭吃碗热粥,好似就有力气,天色暗黑时,摸摸索索下床,坐到下午老保长坐椅子上,抽生病以来第支烟。当时父亲在天井里,闻到烟味从厢房里飘出来,对母亲讲:看来你这回寻来药管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