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从屋里冲出来，冲着走廊大声嚷嚷：“谁？谁？谁在外面？”像条看家狗，汪汪叫。见到
，起头把当贼看，凶巴巴朝扑上来，似乎想咬
口。但看到手上拿
衣服，像狗看见肉包子，把夺过去，训：“你怎
才来！”想解释他又不要听，抢着责问：
“你刚才有没有在外面偷听？”
当然说没有，撒谎谁不会。
上校在屋里叫，小瞎子可能担心他再叫做事，不啰唆，赶走，好像猜到想留下来偷听似。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大事情，走
就走，没点遗憾。即使他不赶也觉得该走，因为蚊虫实在太多，咬得浑身瘙痒。刚才不敢挠，回家路上使劲挠，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挠得手臂上、脚关上都是红疱子和血印子。睡觉时爷爷发现身上这些红疙瘩，连忙拿来杨梅酒给擦身子，边数，总共数出二十七块红疙瘩，简直是遍体鳞伤啊。
爷爷讲，大多数蚊虫到寒露节气就要死掉，寒露寒露，蚊虫无路，指就是这意思。但叮过人、吃过人血蚊虫，精气足，头脑灵，变得聪明，到寒露时节会寻个暖和地方做窝，睡大觉，养精蓄锐。这样就可以熬过三九严寒，死不，变成蚊虫精，来年继续作威作福。想，和矮脚虎今天至少让几十只蚊虫都变成蚊虫精，明年说不定还
卫新中国还去朝鲜打过仗，抗美援朝，立过等功，当过英模，在全国四处演讲呢。”
“你就吹吧，可最后怎被吹回老家？”
“因为没管好这家伙，犯生活作风问题。总之，没有政治问题，如果有问题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今天你们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关批，服气，要是其他问题不服气。”
“那讲讲你生活作风问题。”
“这就多，你想听什，从前还是现在？就怕你不敢听，听也听不懂。你可能看过女人屁股，但见过奶子吗？像南瓜样大奶子，还是像梨子样小奶子？还是像布袋子样老奶子？见过吗？见过又摸过吗？摸过又亲过吗？亲过是什感觉？亲过后是……”
“闭嘴，你个下流坯！”
“你看，刚开讲你就受不……”
们也受不，坐不住，像坐着水泥地上在冒热气，浑身燥热，心脏从胸膛里往喉咙里钻，喉咙里像塞着块烧红烙铁，口水咽下去，吱吱冒气，当然就想咳嗽。这不，和矮脚虎几乎同时站起来，想忍住咳嗽。
忍住，矮脚虎没忍住，索性溜。
不跑，是来送衣服，有什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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