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吧”,他也打个哈哈敷衍过去。然而只要上酒劲儿,马上就把手巾扎在头上,用嘴来代替笛鼓伴奏,叉着腿,晃着肩,跳起所谓火男舞来。他旦跳开,就得意忘形地跳个不停。旁边不论弹着三弦还是唱着谣曲,他全不管。
由于饮酒过度,有两次他像是中风般地倒下去就昏迷不醒。次是在镇上澡堂里,浴后用清水冲身时候,倒在水泥地上。那回只是把腰摔下,不到十分钟就清醒过来。第二次是在自己家堆房里摔倒,请大夫,差不多用半个钟头,好容易才恢复神志。大夫每次都不许他再喝酒,但他只是刚犯病那个当儿正经会子,没有喝得涨红脸。接着就又开戒。先是说“来上合(12)”,喝得越来越多,不到半个月就又故态复萌。他本人却满不在乎,瞎说什:“不喝酒好像反而对身体不好哩……”完全是副若无其事样子。
平吉喝酒,并不仅仅是像他本人所说那样,出于生理上需要。从心理上来说,他也非喝不可。因为喝酒,胆子就壮起来,不知怎地总觉得对谁也不必客气。想跳就跳,想睡就睡,谁都不会责怪他。平吉对这点感到莫大欣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会这样。
平吉只知道自己旦喝醉就完全换个人。当他胡乱跳阵舞,酒劲也过去后,人家对他说:“昨天晚上您搞得挺热闹……”他当然就会感到十分难为情,但通常都是胡诌通:“喝醉就出洋相,究竟怎,今天早晨只觉得像是做场梦似。”其实,无论是跳舞还是后来睡着事,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回忆当时自己,和今天自己做比较,觉得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同个人。那究竟哪个是真正平吉呢?连他也搞不大清楚。他平时是不喝酒,只是偶尔醉上回。这看来,没有喝醉平吉应该是真正平吉,但他本人也说不准。因为他事后认为做得愚蠢透顶事,大抵是酒醉后干出来。胡乱跳舞还算是好呢。嫖赌自不在话下,不知怎来还会做出些难以在这里描述勾当。他觉得自己干出那样事简直是发疯。
耶努斯神(13)有两个脑袋。谁也不知道哪个是真脑袋。平吉也是这样。
前面已经说过,平时平吉和喝醉酒平吉判若二人。恐怕再也没有比平时平吉那样好扯谎。平吉自己有时候也这认为。但他从来也不是为捞到什好处而扯谎。首先,当他扯谎时候,他几乎意识不到自己是在扯谎。当然,已经说出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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