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有漂游人逃脱灰色大海,
游向陆地,浑身饱浸咸涩海水,
喜悦啊,喜悦啊,终于登上陆岸,逃脱毁灭;
她看见丈夫,也这样欢欣,
白净双臂从未离开丈夫脖颈。
二〇五三年七月二十四日,星期四(亨利四十三岁,克莱尔八十二岁)
亨利:发现自己在条黑暗过道里,尽头有扇门,微微开启着,白色光从门边框缝隙中透洒出来。这里摆满橡胶套鞋和雨衣。轻轻地慢走到门边,小心地往另间房里张望。早晨光线洒满房间,眼睛开始有些刺痛,适应亮度之后,看见房间里空空,窗口旁有张简朴木桌。个女人坐在桌旁,面对窗子。她肘边放着只茶杯,外面是湖,波浪几次冲上岸,又平稳地落下,几分钟后,才渐渐趋于安静。女人动不动。她有些眼熟。她是个老妇人:头完美白发,如同涓涓溪水流淌在她微微隆起背上。她穿着件珊瑚色开襟衫。她双肩线条,她僵直姿势,都说明这个人已经非常疲倦,而自己也很疲倦。把重心从只脚移到另只脚上,地板发出微微声响。女人转过身来,看见,她脸上绽放出欣喜;突然惊呆,她是克莱尔,老年克莱尔!她朝走来,步伐如此缓慢,把她拥入怀中。
二〇五三年七月十四日,星期(克莱尔八十二岁)
克莱尔:今天早晨,切都很干净,,bao风雨把断枝刮落地,等会儿就出去把它们捡起来。湖滩上沙被风重新铺洒遍,躺成道无尽长毯,留下雨点打落痕迹。黄花菜们垂着头,在清早七点白色晨光中闪着珠光。坐在餐桌边,杯茶,眺望湖面,凝听着,等待着。
今天和以前所有日子并没有多大不同。黎明时起来,穿上裤子和毛衣,梳理头发,做吐司,沏茶,坐着看湖,想今天他是否会来。今天和他以前离开后日子并没有多大不同,都在等待,除这次有事先通知:这次,知道亨利会来,最终会来。有时也怀疑,是否这样准备、这样期盼会妨碍奇迹出现。可别无选择。他就要来,就在这里。
——选自《奥德赛》
荷马
[1]普力斯特莱(J.B.Priestley,1894—1984),
此刻,从他胸膛到他眼睛,思念
疼痛加剧,他搂住他忠心妻子,泪流不止。
有如海上漂游人望见渴求陆地
他们精制船被狂风肆虐被大海重压,
沉入深海之后,渴望煦暖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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