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六年月七日,星期(亨利四十三岁)
亨利:天很冷,非常非常冷,躺在雪地里。这是哪儿?试图坐起来,腿麻木,感觉不到脚存在。在片没有房子、没有树木空地上,在这儿有多久?已是夜晚,听见车流,用手掌和膝盖把自己支撑起来,抬起头,在格兰特公园里,早已关门美术馆,黑黑地兀立在几百米雪地之外。密歇根大街上那些漂亮建筑物片沉寂,车流沿着湖滨大道318前进,车前灯划破黑暗夜晚,湖对岸倒有些星星点点灯光,即将拂晓,需要离开这里。需要点温暖。
站起来,双脚煞白而僵硬。感觉不到,也无法挪动它们。不过还是开始走动,踉跄着在雪地上前行,倒下去,爬起来再走,如此往复,最终变成爬行。爬过条马路,扒住栏杆底部,倒着爬下水泥台阶,盐渗进磨破手掌和膝盖。爬到部收费电话前。
铃响过七声。八声。九声。“喂。”自己说。
“救救,”说,“在门罗街停车库里。该死,这里想象不出冷。在保安室旁边。快来帮。”
“好,待在那儿别动。们这就出发。”
想挂上电话,听筒却从手中滑落,牙齿无法控制,咯咯作响。爬近保安室,猛烈地撞门,屋子里没人,只有些闭路电视,台加热器,件外套,张写字台,把椅子。转转把手,门是锁着,身上也没有开锁工具,窗户都被铁丝加固。抖得越发厉害,没有车开来。
“救救!”喊道,没有人来。用膝盖顶住下巴,抱住脚,在门前蜷缩成团球状。没有人来,然后,最后,最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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