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六年六月十三日星期日(亨利三十岁)
亨利:回到老家,躺在卧室地板上,只有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猴年马月,反正是个完美夏日夜晚。躺会儿,浑身大汗淋漓,觉得自己像个十足傻瓜。然后,还是
着身体和手臂,下摆却十分巨大,直拖到地面,还连着根十八米长飘带,可以在里面藏下十个小矮人。觉得自己就像辆游行花车,可妈妈还是不肯放过,她唠叨个不停,会拍照,会补妆。爱丽西亚、查丽丝、海伦和鲁思都穿着她们灰绿色天鹅绒伴娘礼服,东奔西跑忙活个不停。查丽丝和鲁思长得很矮,爱丽西亚和海伦却很高,她们看上去像是四个排错队女童子军。们事先说好旦妈妈出现在附近,就定要立即安静下来。此刻,她们正在对比各自皮鞋光泽,争论到时候究竟该由谁来接鲜花。海伦说:“查丽丝,你已经订过婚,根本就不该接花。”查丽丝耸耸肩说:“那是保险起见,和高梅兹起,永远不知道会出什事。”
(下午1:48)
亨利:坐在暖器上,装满祷告书屋子到处都是霉味。高梅兹抽着烟走过来晃过去,他身燕尾服,帅极。觉得自己有点像是有奖竞赛节目主持人。高梅兹踱着方步,把烟灰弹进茶杯。本来就很紧张,他这来,更是雪上加霜。
“戒指放好吧?”已经问过无数遍。
“是,戒指在这儿。”
他停下脚步,看着,“来点喝?”
“好呀。”高梅兹拿出随身携带小酒瓶,递给。打开瓶盖,猛喝口,是口感绵醇威士忌,又喝口,才把瓶子递回去。外面客人在前厅里有说有笑,浑身冒汗,头也生疼。房间里很温暖,站起来,打开窗,伸出头去透气。还在下雨。
灌木丛中有些响动。把窗子开得更大些,探头望下去。居然是自己,坐在窗沿下泥地里,浑身湿透,气喘吁吁。他朝咧嘴笑,对竖起大拇指。
(下午1:55)
克莱尔:们都站在教堂法衣室旁。爸爸说:“让切开始吧!”他敲敲亨利门。高梅兹伸出脑袋说:“再给们分钟。”他递过来眼神让肠胃阵痉挛,随即他又把头缩进去,关上门。走过去,高梅兹下开门,亨利出现,他边走边整理衬衫袖口上链扣。他身上湿湿,脏脏,胡子拉碴,看上去有四十多岁。可他毕竟出现,他穿过教堂重重大门,走上通道,投给个胜利者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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