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七年九月二十三日(亨利三十六岁,克莱尔六岁)
亨利:在草坪上等。克莱尔为准备那盒衣服并不在石头下面,连盒子也不见,所以只能赤裸着身子,等在空地旁边。很庆幸,这是个明媚午后,也许是某年九月初光景。蹲在高高草丛中,想:这是个老地方,却没有装满衣服盒子,说明在进入这个日期之前,和克莱尔并没相遇,也许克莱尔还没有出生吧。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结果很惨。想着克莱尔,但又不敢在她家街坊里出没,只能光着身子躲在草丛里。想念草坪西边苹果园,这个时节,那儿定已经硕果累累,小小、酸酸,甚至被野鹿啃过几口苹果,都能吃。突然门“砰”地关,从草丛中探头张望,个孩子正匆匆忙忙地奔跑,当这个孩子穿过摇摆草丛,沿着小路跑近时候,阵激动,出现在这片空地上是克莱尔。
她很小。她无所知。她个人。她还穿着那套学生装:军绿色背心裙,白色上衣,齐膝袜子和平底鞋。她拎着马费百货公司购物袋和块沙滩浴巾,克莱尔把浴巾平铺在地上,然后把袋子里东西股脑地倒在上面,都是些意料之中各式文具:旧圆珠笔、图书馆里粗短铅笔、蜡笔、刺鼻记号笔、钢笔,还有捧她爸爸办公文具。她整理好,又潇洒地抖抖叠纸,然后把各种笔轮番在纸上试起来,仔仔细细地画线画圈,边还哼着歌。认真听会儿,终于发现那是连续剧《迪克凡戴克秀》主题曲。
犹豫着,此刻克莱尔很是自得其乐,她大概只有六岁。如果现在是九月,她很可能刚读年级。显然她不是在等这个陌生人。知道年级小学生第节课就是:如果在自己秘密领地里碰到裸体男人,如果他知道你姓名并让你别告诉爸爸妈妈,定不能和这样人有任何交往。琢磨着今天究竟该不该是们相识第次?是否要到以后其他时候,们才该初次见面?也许该彻底安静,这样,克莱尔就会走开,然后可以去大嚼通苹果,洗劫家洗衣店,或者回到自己正常时空里去。
可克莱尔直直地盯着,把从沉思中惊醒。原来,直伴着她哼那首曲子,意识到这点时已经太晚。
“谁在那儿?”她小声地喊道,活像只被惹恼鹅,脖子和腿伸得老长。头脑飞快地运转着。
“地球人,你好!”友好地装腔作势道。
“接招,你这个坏猎人!”克莱尔环望四周,想要找块东西扔,最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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