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卓,你真应该小心点,本来你就……”夏绮话说半,似是想起什,半途止住话头,叹口气,半是担忧半是严肃道,“如果手再出事……”
夏绮两次欲言又止,
*
耳机里放着秦青卓歌,还差几步走上二楼时,江岌抬眼,看到站着楼梯间秦青卓。
因为大多数人都选择到另个方向乘坐电梯,楼梯间这会儿没什人。秦青卓站在窗边,背对着江岌方向,正跟制片人夏绮说话。
节目组今天把乐队都叫过来,是为拍摄乐队互选环节,按理说导师不需要出现。但秦青卓还负责部分音乐总监工作,应该是为别事情过来。
秦青卓今天穿得挺休闲,黑色缎面棒球服上镶着精致刺绣,略显宽大衣袖随风微微飘动,远远看上去,整个人显得非常修长。
爆发场。
但彭可诗制止他这个做法,理由是以江岌性格,把内心烦躁表现得如此明显已经是极限,江岌不是会随便爆发人,他擅长克制,而且在逼迫自己克制。
钟扬和彭可诗度以为这种状态只有在下场比赛结束才会得到改善,但就在昨天下午,他们发现气氛忽然轻松不少,二楼高压舱犹如被人在外部放气,变得没那压抑,江岌看上去也没那烦躁。
两人对视眼,虽然都感觉到这种微妙变化,可都说不清到底是为什。
而至于其中原因,只有江岌个人知道。
夏绮声音透过隔音不佳耳机传过来:“……你手这是怎?受伤?”
“前些天不小心蹭下,”秦青卓说,“点小伤,不要紧。”
是那天傍晚秦青卓伸手拦下自己时,被盛怒自己甩到墙上造成那道伤。江岌想。
“天,这算小伤吗?你不是跟人打架吧?”
“怎会啊,”秦青卓笑声,“早就过跟人冲动打架年纪。”
——刚刚排练间隙,他走到窗边点烟时,看到那辆掉头驶出红麓斜街迈巴赫。
他不知道秦青卓在楼下车里坐多久,坐在车里时候在想些什,又为什不上楼来看眼,他只知道在看到那辆车瞬间,某些烦躁情绪似乎随着车子开走时飘出尾气,并消散在空气里。
晚上睡觉之前,他点开秦青卓专辑。耳机里面传出秦青卓声音,犹如只温柔手,抚平他满是缺口、枝枝叉叉神经末梢,心里似乎有张被揉捏得满是褶皱纸,随着这声音慢慢舒展开来。
几天以来,他头次感受到内心宁静。
于是昨晚他难得睡场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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