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卓再次坚持地重复道：“去普济。”
江岌看着他，手指没动作：“穷人看病的地方治不了你？就这么娇贵？”
秦青卓面色苍白，病恹的模样使他看上去极为冷淡，全无平时温和的影子，且看不出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
“麻烦。”江岌低声道，继而看着秦青卓皱眉道，“你跟人说话时总这样么？”
秦青卓莫名：“哪样？”
说完走到卧室，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
他走出来，将外套扔到秦青卓身上，然后往楼梯方向走，撂下一句：“穿上，我下去开门。”
秦青卓想出声叫住江岌，但清了清嗓子的时间，江岌已经走下了楼。
本想借个充电器，等手机开了机再叫司机过来送自己去医院，但现在江岌难得善心大发，就这样吧。
秦青卓拿过江岌扔来的那件外套，慢吞吞地穿上了，棉质外套宽大而柔软，缓解了身上的寒意。
反应，还是昨晚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垂落下来的黑发衬得脸侧和颈侧纸一样的白。
江岌从茶几上拿了那只剩下小半瓶的矿泉水，喝光之后将瓶子扔到了垃圾桶：“还是要我送你回去？”
秦青卓这次有了反应，动了动，低垂着的头抬起来，看向江岌，像是没听清：“嗯？”
“我说，”江岌低头看着他，“你要怎么回去？”
在他说话时，秦青卓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嘴唇上。那双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洗过澡被热气蒸腾过的缘故，眼珠上像覆了一层水雾。
盯着别人的嘴唇看。江岌心道。
但他没说出口，在输入框里删除了之前的医院名字，输入了“普济医院”几个字。
去
穿好外套后他走下楼梯，一楼的大门已经开了，江岌倚着门框，站在那里微低着头摆弄手机。
秦青卓走进了，嗓音沙哑地问：“摩托车？”
“你都烧成这样了还骑什么摩托车？”江岌语气不耐。
看着江岌在打车软件上敲出了昨晚那家医院的名字，秦青卓开口道：“去普济。”
普济是燕城最好的医院，距离红麓斜街少说也得十几公里，江岌抬眼看他：“发个烧而已，至于么？”
平常人说话时不是应该盯着对方的眼睛么？嗓子哑了，难道耳朵也聋了？
明明刚刚喝过水，但江岌莫名又觉得有些口渴，而且那种烦躁的感觉又出现了。
江岌注意到秦青卓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唇色却很淡，且似乎有气无力。
他抬起手，用手背触碰秦青卓的额头，皱眉道：“你发烧了？”
手背上的温度几乎有些烫手，再看秦青卓这反应迟缓的病恹模样，江岌放下手：“走吧，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