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猜到眼前这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床上——不就是要睡一觉吗?
跟陌生人发生关系这种事,圈内多得数不胜数,秦青卓自己却没试过。一是不屑,二是没那个必要。从一开始,他身边就没缺过追求者,再到后来,他又与季驰相恋多年。
但现在,酒精吞噬了清醒时的冷静自持,那种想要报复和越轨的疯狂念头愈发猖狂。
秦青卓半睁着眼,看见眼前的人朝自己俯下了身。
这人的下半张脸线条优越,棱角分明,嘴唇稍薄,似乎很年轻——大概是因为那略微向下的唇角看上去有种倔强的少年感。
部——摆设很简单,但看上去似乎挺整洁。他总觉得这房间很眼熟,似乎什么时候见过似的,但大脑昏昏沉沉地转不动,压根想不起来为什么会眼熟。
这是在哪儿……难道是酒店?
秦青卓记得自己刚刚在路边,想要叫司机过来,但手机因为季驰持续的来电彻底耗光了电量,开不了机。他又忽然觉得很累,累到连站着都觉得费劲,于是便蹲了下来,想休息一会儿。
整张脸埋到膝盖间,铺天盖地的困意席卷而来,意识被酒精一点点蚕食,他隐约感觉有人走过来拍了拍自己,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声音断断续续地往耳朵里钻:“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得这么醉,太危险了……我送你回家吧?”
秦青卓想将看清这张脸的全貌,但眼皮却似压了千斤重似的无法睁开,视线被眼皮挡住而无法上移。
不过,也无所谓了。秦青卓是个骨子里的天生颜控,多年以来的审美经验犹如本能般在他体内根深蒂固——一个人的上半张脸决定了颜值上限,而下半张脸决定了颜值下限。这人下半张脸优越成这样,应该不会难看到哪儿去。如果仅仅是作为一夜情的对象,倒是可以接受。
喉咙干涩,挺疼的,秦青卓哑声问:“带套了没?”
看着秦青卓脸色苍白得接近透明,蹙
他记得他想伸手用力推开那人,让他滚来着,后来这么做了没有?记不清了。
再之后,一阵天旋地转,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睁开眼就躺在了这里。
秦青卓醉得很厉害,残存的意识中,理智所剩无几,全都是混沌而浓稠的情绪。
那些在他清醒时只会悄悄隐藏在潜意识里的情绪,譬如委屈、怨怼、不甘……此刻明目张胆地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不由分说地让他陷入到一种痛苦而脆弱的状态,裹挟在其中的,还有一丝想要报复和越轨的疯狂念头。
这念头随着酒精在体内的扩散,膨胀的速度极快,迅速占据并支配了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