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坐在病床边,虎视眈眈看着他。
过几分钟,他也无聊,问句:“你二十几?”
弟弟:“二十三岁。”隐约还有点骄傲。
迟立冬打击他:“和夏岳刚谈恋爱时候,也就二十三。”
弟弟不屑道:“你只是遇到他比早,如果同时遇到和你,给他重选,他定会选。”
迟立冬故意说:“你这小孩怎不理人?”
弟弟:“你说谁是小孩!才不是小孩!”
迟立冬道:“听说你是逃课来北京?回去还有没有学上?”
弟弟:“关你屁事!”
迟立冬:“不能毕业话,你哥再停掉你卡,你可怎办啊?啧啧。”
迟立冬第二天也没有去公司,直接到医院去,做夏岳交代给他事。
他来到昨天那间病房,连冶没在,房间里只有弟弟。但连冶昨天来时拿手提包,就挂在衣架上。
弟弟正在换衣服,只穿条T恤和内裤,手里提着有点发皱牛仔裤在抖,穿衣服时看不太出,肌肉竟还有些分量。他大约以为敲门进来是他哥哥,头也没回,还叽叽咕咕说着粤语,全是吐槽连冶话。
迟立冬:“咳。”
弟弟回头,像被踩到尾巴猫,个原地跳,大腿肌肉绷出条凹线来。
迟立冬心里不舒服,脸上风轻云淡:“也许吧。但是没办法,就是比你早。”
弟弟斗志昂扬:“你不要得意太早,迟早会抢到他。比你年轻,还比你帅,哪里哪里都比你强。”
迟立冬道:“哪里哪里比强?别太自信年轻人,你也就只比年轻。你恋兄没问题,夏岳又不喜欢小弟弟。”
弟弟大怒:“你说谁弟弟小!弟弟超大!”
弟弟普通话不灵光,气急彪粤语骂人,倒没有脏字,也就到“你个衰嘅嘢(你这讨厌家伙)”这种程度。
迟立冬指自己耳朵,摆手道:“听不懂,听不懂。”
弟弟以为他真不懂,怄得脸内伤。
这是家三甲公立,人很多,办出院手续也不快。
迟立冬在沙发上坐下等。
迟立冬道:“你哥人呢?”
弟弟火速穿上裤子,也不理迟立冬问题,蹩脚普通话:“你又来做什!昨天看笑话没看够是不是!”
迟立冬初次见他时候,把他当成夏岳小男友,印象谈不上好,可也不算坏,略微还觉得有几分可爱。现在时过境迁,心境完全不同,再看他,就是整天无理取闹、还想和自己抢人个小讨厌。
他越是跳脚,迟立冬越是舒心,说:“你哥是去办出院手续?”
弟弟不说话,看他眼睛里仿佛要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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