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认为我随意安排他的人生,所以生了气,从家里跑出去。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尊重他。我也希望,他的人生能由他自己决定。但他不能永远待在这个地方,独自的生活,独自的老死。他不可以这样过一辈子。”
贺姚张了张嘴,他想说,也许他可以陪伴在尚岩身边,陪伴一辈子。但是这句话,他始终没有说出口。世事无常,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死得比尚岩早。这个一辈子的承诺,就算能对得起自己,也未必对得起尚岩,对得起眼前的尚君梅。
尚君梅大概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她用指尖抹掉滑下脸颊的眼泪,跟贺姚说:“你也不可以帮他。你也许可以保护他一辈子,但他得学着自己长大。”她说,“在他不成熟的时候……你得离开他,他也得离开你。”
贺姚捏紧手指,沉默成为他们之间唯一的默契。
拿着茶叶站在阳光房外的人,也迟迟没有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