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把“网”字加重了念,尽管他的夫人一再提醒他“互联”才是关键。会长很快意识到,要想让互联网看着欧维倒垃圾,除非先送他进棺材。摄像头还是没有装成。挺好,欧维想。每天巡个逻不是更好嘛。这样大家就知道谁都干了啥操的什么心。是个人就明白这道理。
完成垃圾房的检视之后,他锁上门,正如每个早晨一样,猛推三下以作检查。然后他转过身,发现一辆自行车靠墙停在自行车棚之外。尽管就在它头顶上一目了然地竖着一块“禁止停放自行车”的标牌。自行车旁,别的邻居已经贴了一张愤怒的纸条,手写着:“这里不是自行车棚!看清标牌!”欧维咬牙念了声“白痴”,打开自行车棚的栅栏,抬起那辆自行车,按着队形对齐摆好。锁上栅栏,猛推三下。
然后他撕掉墙上那张愤怒的小纸条。他很想提议委员会在这堵墙上竖块“禁止贴条”的牌子。如今的人显然自以为可以到处转悠着满大街贴愤怒小纸条。这堵墙他妈的又不是什么布告栏。
然后欧维沿着房子之间的小过道回到自己的家门口,朝水泥地弯下腰,使劲闻了闻拼缝处。尿,一股尿味。他带着这样的判断进屋,锁上房门,喝起咖啡来。
喝完咖啡,他打电话注销了电话号码并退掉了之前订阅的报纸,修好小洗手间的水龙头,给厨房里的院门把手换上新的螺丝,给厨房的操作台打上油,重新调整了阁楼的储物箱,摆齐储藏室里的工具并为萨博的冬胎更换了摆放的位置。然后他站在那儿。
生活变成现在这样情非得已。这是欧维仅有的感受。
现在是十一月,周二午后,四点整。他熄灭了所有的灯,关掉暖气和咖啡机,又给厨房的操作台上了遍油,尽管宜家号称他们的厨房操作台不需要上油。在这个家里,厨房操作台每半年上一遍油,不管需不需要。不管自助仓库里那个穿黄色Polo衫脸画得像脸谱似的小姑娘怎么说。
他站在带半开间阁楼、复式排屋的客厅里,透过窗户向外张望。斜对门儿那个四十来岁胡子拉碴的公子哥儿慢跑着经过。他叫安德斯。欧维知道他是新搬来的,最多也就在这儿住了四五年。他已经想方设法钻进了社区委员会的领导班子。这条毒蛇,他当自己买了这条街。肯定是离了婚搬过来的,死乞白赖地多付了一大笔钱。典型的浑蛋,跑到这儿来哄抬老实人的房产税。搞得这里像是什么高档小区。他也是个开奥迪的,欧维见过。猜都猜到了。自由职业者和其他白痴,都是开奥迪的,还能有什么好脑筋。
欧维把手往深蓝色裤子的口